馳每每都會忍不住的妒火中燒。
只是沒有親見他還能說服自己刻意的忽略,如今當面見著兩人親密如斯,終究還是覺得被誰在胸口打了一拳,妒火中燒,滔天的怒意翻卷而起。
單太后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心思,忙不迭開口道:“皇上既然有事那便先去忙吧!”
不想她話音未落,北宮馳卻是忽而揚起一個笑容,不避不讓的看向展歡顏道:“聽說皇嫂的寢宮走水,不過既然人沒有事,那便是最好的,回頭臣弟再叫人備了禮物送來,給您壓驚吧!”
這是第一次,他親口喊出“皇嫂”兩個字,每一個字的咬音都記清楚,卻是隱忍著從牙縫裡吐出來的。
這樣毫不掩飾的殷勤關心,卻也分明是將展歡顏給推到了風尖浪口上。
別人不明所以,劉氏對展家兩姐妹和北宮馳之間的糾葛卻是一清二楚的,聞言心裡顫了顫,忽而便是緊張了起來。
展歡顏的眉頭隱約皺了一下,卻也是坦然回望他道:“不勞梁王費心了,本宮這裡什麼也不缺,不過麼——”
她說著,就是目光掠過跪在旁邊眼神慌亂又難掩怨毒的裴思淼道:“今天的事梁王妃好像的確是遭了無妄之災了,梁王與她夫妻一場,當是會體諒包容的吧?畢竟——家和萬事興麼!”
這話她說的看似誠懇,卻有說不出的諷刺。
就算裴思淼沒有真的做出對不住他的事,可是這件事於北宮馳而言也都是天大的恥辱,按照目前的出境——
他就算不會動裴思淼,休妻再娶卻也不為過。
展歡顏這分明就是要他把這個啞巴虧嚥下去。
北宮馳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當眾這般羞辱他,真是半分餘地也不留的。
裴思淼卻有些始料未及,神色複雜的看著兩人,心存戒備。
“皇上不是急著去處理政務嗎?這件事哀家會處理!”單太后說道,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展歡顏冷然的一勾唇角,剛要轉身,不想北宮馳卻是飛快的看了裴思淼一眼道:“既然皇嫂都開了口了,本王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自然要給你這個面子,此事——”
終究是件丟臉的事,他心中難平,說著頓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本網不予追究,就到此為止吧!”
單太后勃然變色。
北宮烈捏著展歡顏手指的指尖也不覺的一緊。
就連裴思淼都是惶然不安的猛地抬頭朝展歡顏看去。
展歡顏的面上表情不變,看著眼前那人挑釁一般的姿態,微微一笑,扭頭看向北宮烈道:“皇上,我們走吧!”
“嗯!”北宮烈點頭,仍是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臨出門的時候,他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忽而步子一頓,又轉身看向殿中坐著的單太后道:“對了母后,顏兒的寢殿被焚燬——”
“宮裡空置的宮殿有不少,就——”單太后哪裡有心思處理這事兒?隨便也就脫口應付道。
“那些宮殿都久不住人,要打掃整理起來也要時間,而且東西不齊也不方便。”北宮烈沒等她說完已經出言打斷,手指故意攥著展歡顏右手的指尖頓了頓道:“朕的重華宮裡東西都是現成的,你直接搬過去就好!”
歷來皇帝的寢殿都是不會留宿嬪妃的,就算皇帝要宿在自己宮裡並且召寢了哪位后妃,完事之後人也要馬上被送出來,哪怕是皇后也沒有開過同住在重華宮裡的先例。
這件事換做是誰來做都不合適,更別提是這個彷彿生來就被打上“生人勿近”標籤的北宮烈。
我了和單太后置氣,他要一直做出獨寵展歡顏的假象這不足為奇,可是現在為了一點小事就連祖制都要更改那就過了。
單太后的面色鐵青,眼中隱約升騰一層怒氣。
然後下一刻單語喬已經忍不住的大聲道:“皇上,這不合規矩!”
北宮烈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目光從容的往殿中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就牽了展歡顏的手大步離開。
單太后本來也是要阻止此事,這會兒卻是沒能反應過來。
北宮馳站在原地,目送兩人的背影離開,臉上的陰霾卻是越來越重。
單太后瞧著他的臉色,心裡突然咯噔一下,連忙冷聲吩咐道:“你們都先退下,哀家和馳兒有話要說!”
裴思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能開口,欲言又止的跟著單語喬等人先行退到了殿外。
殿門方一合上,卻是不等單太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