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北宮馳就已經先行開口質問道:“母后你又對她下手了?”
“放肆!你這是用什麼態度和哀家說話的?”單太后怒道,也是眉目一厲。
“母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北宮馳冷冷道,面上表情封凍,帶著一眾在單太后看來都十分陌生的表情。
單太后震驚的看著他,到了這個時候才不得不承認,在不經意間這個兒子已經變得幾乎叫她有些不認識了。
北宮馳見她不語,就又諷刺的冷冷說道:“無緣無故鳳鳴宮怎麼會走水?還一把火燒了個徹底?”
他當然不會覺得是單太后想用一把火燒死展歡顏,隨便想想就知道,一定是單太后在那裡做了什麼手腳,於是那個女人釜底抽薪,直接就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鳳鳴宮,一朝皇后的寢宮,這世上也唯有那女人敢下這樣的狠手,而全無一絲的顧忌。
這樣想著,他的眼中神色就跟著忽然一閃。
單太后瞧著他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就只是覺得胸口發悶,惱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為了那個女人在質問哀家嗎?到了現在你來拎不清?她跟北宮烈分明就是一條心走在了一起了,你再要這樣執迷不悟下去,遲早要毀在她的身上。”
提起方才展歡顏和北宮烈兩人之間的互動,北宮馳的臉色瞬時就又沉了下來,冷冷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知道?你知道現在就不會在這裡還哀家說這些了。”單太后諷刺道,說著就是話鋒一轉,神色嫌惡的看了眼外面道:“裴氏你準備怎麼辦?”
提起裴思淼,北宮馳倒是沒有多大反應,漫不經心的一抖袍子,坐下來道:“事情不是沒有外傳嗎?我梁王府裡又不差她一口飯吃,榮養起來也就是了。”
那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除了這樣的事他都半分也不介意。
若在以往,見他在男女之事上面這樣淡然,單太后會覺得欣慰,可是此時——
他對展歡顏卻分明不是這樣的!
“以她現時在裴家的處境,留在你身邊根本就毫無價值,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單太后思忖道。
“先是展歡雪,再是裴思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著處置了兩個女人,母后覺得合適嗎?少不得要惹人猜疑了。”北宮馳道,唇角牽起一絲冷然的笑意。
“哀家也是為了你的顏面——”單太后嘆一口氣。
“一點小事罷了,我還不至於這樣的沉不住氣。”北宮馳道,似乎是真的全不在意。
單太后想了想,又往他身上看了眼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嗯!”北宮馳也明顯不想多提這事兒,就站起身來道:“母后你今天也操心不少,被掃了興致,我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
說著就一撩袍角往門口走去。
單太后目光冷凝的看著他的背影。
北宮馳兀自走到門口,突然就又頓住,回頭看過來,唇角牽起一個弧度道:“母后,那件事我不想再重複了,如果你還顧念我們母子之間的情分,那麼——”
“你這是什麼話?威脅哀家嗎?”單太后勃然大怒,猛地拍案,“就為了那麼個和你還不是一條心的女人,你——你這是要——”
自從年前吐血那次之後,單太后的身體就越發不好了,這會兒也許是起身的動作太急,眼前就跟著一花,她忙是抬手一把按住了桌面支撐。
北宮馳卻沒有如往常那邊急急地過去扶她,只是冷眼看著,道:“我說過,不准你動她!也誠如母后你所言,她不過一介女子,你我要成大事,何必要和她一個女子斤斤計較!”
“你——”單太后的氣的胸口起伏,眼前卻是時而晦暗時而發白,景物難辨,只就站在桌旁不敢擅動。
“兒臣言盡於此,先行告退!”北宮馳卻不理她,徑自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裴思淼忐忑的等了半晌,見他出來就心虛的迎上去一步,小聲道:“王爺——”
“回府!”北宮馳道,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大步的往前走去,以至於單語喬想說什麼都沒來得及。
目送了兩人離開,單語喬才忐忑的進了殿中,見到單太后扶額站在那裡,身子搖搖欲墜,趕忙過去扶著她坐下,道:“母后,您怎麼樣了?要不要宣太醫?”
“不用!”單太后擋開她的手,坐在椅子上緩了半天,再睜開眼的時候還是覺得眼前的景物看起來都有些怪異,不過也是沒說什麼,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那賤人要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