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報紙擱置到一邊後,指了指了床邊的一把椅子,示意他坐過去。
吳聊對著他恭敬的彎了彎腰,然後順從他的意思坐到了椅子上。
“伍德,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白廉俯身從床頭櫃的第一層中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瓶中裝有一種白色顆粒狀的不明粉末。
白廉把那個瓶子遞到了吳聊的面前,他藍色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吳聊,連一點細微的表情也不打算放過,“知道這是什麼嗎?”
“氰化鉀?”吳聊念出了上面的字,戈藍的文字扭扭曲曲的,像英文又像希臘文,但好在他有伍德的記憶,這幾個字還是認得出的。
“是的,一種無色或白色,有杏仁味,外觀與糖相似並且易溶於水的固體,一種劇毒化學物。”白廉看到吳聊在聽到劇毒那兩個字的時候,像是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
吳聊的確有些不安,他不明白白廉突然把這瓶氰化鉀拿出來給他看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哈里斯用來毒殺約翰的作案工具?
白廉露出了一個笑容,伸手把玻璃瓶重新放回了床頭櫃中,“你知道這是從誰的房間中翻出來的嗎?”
“潘多?”
白廉沒有說話,只是抿緊了嘴唇,意味不明的看著吳聊。
“哈里斯?”吳聊想了想,繼續問道。
“不是。”白廉突然伸手抓住了吳聊的手腕,直視著他疑惑的眼神,突然又笑了起來,“伍德,你擁有不錯的演技。”
吳聊的手腕被白廉纖柔的手指抓著,心理亂成了一團麻,他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的吞了吞口水,“我……不明白您的話。”
“你不需要明白,至少我已經確定了我心中的猜想——伍德,你是個不錯的男僕。”白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收回了手重新拿過牛奶喝了一口。
看到白廉的手離開了他的手腕,吳聊的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他期待白廉能跟他有更多點的親近,至少那種感覺在目前看來相當的不錯。
透過白廉一系列的話語,吳聊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個玻璃瓶八成是從他的房間裡搜出來的,並且還是白廉秘密派人搜查的,知道約翰和哈里斯密謀那件事的人不難猜出,這一定是哈里斯為了栽贓他陷害他,偷偷放到他的房間的。
好吧,不管是什麼緣由,總之讓他十分欣喜的是,白廉最終還是決定保住他,於是他對外宣稱這瓶化學毒品是從潘多的房間中翻出來的,然後告訴了伯爵,伯爵再聯絡警察局,之後……潘多被抓,一切都發展的順理成章。
吳聊的腦中過完這些想法,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再抬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白廉不知什麼時候又重新拿起報紙翻看了。
“為什麼不抓哈里斯?”吳聊看著他白皙的側臉不解的問道。
“哈里斯他是特殊的。”白廉頭也沒抬地接了下去。
聽到特殊這兩個字,吳聊心裡一酸,轉過頭看著牆壁上繁複的花紋氣悶了好久,才轉過頭大聲的說道,“什麼是特殊的,您是知道的,他要害死您!!為什麼要讓無辜的潘多去代替他受罰。”
白廉拿著報紙的手指一抖,他簌的抬起頭來,眼中彷彿燃起一股藍色的火焰,“要這麼說的話,伍德先生,似乎你更應該進入監獄吧,畢竟我還好好的呆在這裡,而約翰先生卻只能長眠在冰冷潮溼的陵園底下。”
“呵呵,那您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為什麼還要把玻璃瓶給我看,你明明知道它不屬於我,那是哈里斯栽贓給我的作案工具!”聽到白廉的那些話,吳聊的心就跟浸到了冰水中似的,不住地泛起刺骨的寒意,但他還是迫使自己扯出了一個微笑。
“我只是想證實一下我的猜想罷了,這我之前就說過。”白廉的眼睛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他的臉上面無表情,再也找不到那對讓吳聊心裡顫動的小酒窩了。
“那麼尊敬的白廉少爺,我能知道哈里斯特殊在哪裡嗎?”吳聊有些不甘,據他之前來看,哈里斯就TM是個基佬,難不成他的小白花不理他根本不是因為這世他是個直男,而是他心裡已經有了哈里斯?哈,這還真是可笑又可悲的事實。
“我想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伍德,現在請你出去。”白廉重新攤開了那份報紙,低下頭看著,他不再把目光放到這個身份低微的男僕身上。
吳聊握了握拳頭,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平時總是笑意濃濃的眼中溢滿了悲傷,他的小白花何曾對他這麼冷漠過。
很快的,白廉再次抬起了頭,看向低著頭站在原地沒動的男僕出聲道,“伊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