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
“樂心,你放了他。”
這一次說話的是凌璟,他走上前了兩步,被沈樂心大聲喝住:“你站住!別過來!”
“你把孩子給我,別衝動,”凌璟以儘量平緩的語調安撫著他:“我們有事好商量。”
“商量?”沈樂心對這話嗤之以鼻:“你們姓凌的通通都是言而無信自私自利的畜生,我跟你們有什麼好商量的?”
他說著又再次冷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幾近扭曲:“一個孩子算什麼,殺父殺子的事情你們做得還少嗎?少在這裡惺惺作態!”
這話聽著其實有些怪異,但這會兒根本沒人有功夫往深處想,蕭楚謙也開了口,道:“既然你說孩子不算什麼,你拿他威脅陛下又有什麼用?你指望著靠這麼個奶娃娃就想從皇宮的天羅地網逃出去,未免太痴人說夢!”
“你不必激我,”沈樂心不屑說著,雙眼卻緊緊盯著面前的凌祁祐:“我就算死,有大晟朝太子做陪葬,也不虧。”
“沈樂心!”凌璟陡然拔高了聲音,言語裡已經帶上了幾分憤怒:“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不是隨口說說的!你要是真敢對太子下手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沈樂心分了一些餘光到他身上去,對他這話有些不以為然:“我就算放了他,你們也不會放了我放了南國,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去把宮門開啟。”
凌祁祐突然開了口,吩咐身邊的侍衛:“去把宮門開啟,讓他走。”
“陛下……”
一旁的徐重卿想開口勸,凌祁祐冷冷掃了他一眼,道:“那是朕的太子,也是你的外孫。”
一句話,就讓徐重卿怏怏閉了嘴。
先前在凌祁祐審問那林覃之時,昭德殿前的宴席就已經散了,沈樂心抱著小饅頭快速穿過那一片狼藉的桌子往外頭撤,一眾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他,卻沒有人敢動手,孩子就在他手上,誰都不敢冒這個險。
一直到出了宮門,凌祁祐才再次開口:“把孩子放開。”
沈樂心嗤笑一聲,真要現在放了下一刻他就要成為這些侍衛的劍下冤魂,就見他攬緊小饅頭,沒等眾人回過神,就已經旋身躍起,跳上了一旁的平房的屋簷之上,就這麼踏著層層屋簷,快速消失在了黑霧裡。
南國人的飛簷走壁功夫也算是百聞不如一見,等到有人反應過來想去追,已經早就沒有了人影,根本無從追起。
徐重卿氣急敗壞,叫嚷著吩咐人將宣王拿下,這一次凌祁祐沒有阻止,冷聲下令:“宣王通敵叛國勾結敵匪擄劫太子,暫押入皇宮地牢,明日午時之時,於午門之外斬首。”
凌璟閉起了滿是失望的雙眼,沒有反抗,任由侍衛將自己捆綁押下。
之後凌祁祐又吩咐下去封鎖所有城門,命人帶兵馬挨家挨戶查詢,並將宣王斬首的告示貼遍京城大街小巷,他的用意顯然是要借斬凌璟引沈樂心出來,即使算不準凌璟在沈樂心心裡到底有多少分量,這也算是沒有法子的法子了。
徐重卿低聲提醒他:“陛下,之前洛王死了之後宣王就已經將世子送出了城,交給了他留在城外的那五百兵馬……”
“你帶江北軍營的兵馬去,將他的人包圍住,務必將宣王世子拿下。”
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跟凌璟魚死網破,他也完全顧不得了。
交代完事情,凌祁祐轉身就回了去,蕭楚謙跟到昭德殿外,猶豫片刻,卻沒有進去,心知凌祁祐這個時候一定不樂見自己,想了想,轉身去了關押凌璟的地牢,也是他從前待了十個月的地方。
把守的侍衛見他是凌祁祐身邊的太監,給他搜了身就讓他進了去。
一步一步走下去,凌璟低著頭靠著牆呆坐在那昏暗潮溼的地上,整個人已然木了,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多少反應。
“你明知道他的身份,為什麼要帶他上京來?”蕭楚謙在凌璟面前站定,皺著眉問他:“還是,你也想……”
“不,”凌璟脫口而出打斷他的話:“沒有,從來我就沒有對那個位置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想法。”
“……那為什麼?”
凌璟搖頭苦笑:“他在南蠻是敗軍之將,又是已經死了的人,他根本回不去,他跟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一直是真心對他,他明明已經放棄了……”
“放棄?”蕭楚謙無語:“他說放棄你就信了?”
“兩年前他本來有機會離開我的,我已經答應了放他離開,是他自己選擇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