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泰祥斕自從六月起; 不但每隔三日要泡三個時辰的藥浴; 且每日都要由吳敏姐姐送她去寶通禪寺唸書。
不得不說天門的資源那是泰府根本沒法比的; 人家請來給泰祥斕開蒙的; 竟然是嘉和二十年的狀元郎瑞特海。這位不但自己會學; 還對小孩子非常有耐心。
泰祥斕在家中跟著孟大王學識字時,就養成了一個不懂一定要問出來的習慣。雖然這習慣經常把她爹孃兩個大人問得懷疑人生,可也讓小五的底子打得相當牢靠。
瑞特海發現了這個情況後; 不但沒有制止; 還專門弄了個冊子記錄小五的各種或正常或詭異的問題。
而且瑞特海對小五的問題也不是每個都回答的; 如果他覺得這個問題小五有能力自己找到答案的,就會領著她一起翻書或者去親手測試。這些解答的過程也被瑞特海詳細地記錄了下來。
這本冊子後來在天門中受到極大的推崇,因為天門子弟中就有不少“為什麼”兒童,這些小混蛋可讓他們的師父頭疼不是一次兩次了。
就在泰府眾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各自忙碌時; 這天泰家族長的長隨帶著一個泰府的熟人來了。
泰竹聲的長隨先去拜見孟嵐琥; 對她說道:“貴府老夫人的奶媽田氏,昨夜去了。今天特來告知一聲; 田氏之子欲見一面舊主杜氏; 拜託我來詢問一下。”
對此孟嵐琥倒沒多阻攔,杜氏這幾年還算老實; 她那田婆子如今去了; 讓田婆子的兒子田德才去見見她,也沒什麼問題。那田婆子把杜氏都賣了個底掉,也不怕她兒子玩什麼花樣出來。
然而; 讓孟嵐琥沒料到的是,田德才這一去,竟然就再沒回來了……
據翡翠事後回憶,田德才剛開始見到杜氏的時候,還挺正常地哭訴了下田婆子去世的事情。
後來杜氏也掉了幾滴淚,接著田德才就開始說他們日子過的苦。當初被孟嵐琥淨身趕出伯府後,他們一家就被泰族長送到了一處空院子中。
在那裡可沒什麼粗使下人給你幫手,不管是打水洗衣,還是燒火做飯全要他們親力親為。
田德才雖然是府中下人,可從小就跟著田婆子當做大半個主子養大的。他娘尚能忍受這些,可他和他媳婦孩子就完全過不下去了。
然而,在那裡就算鬧了也沒人管你,鬧得兇了,搞不好,送進來的東西都會變差很多。
幾次過後,田家人也只得咬牙苦挨罷了。
然而,這一來,田婆子就倒黴了。她心疼兒子孫子,兒媳婦又是個繡花枕頭幫不上忙,最後大部分活計就落到了她一個老婆子身上。
剛開始田德才還會關心一二,後來也就習以為常了。偶爾還會挑剔幾句什麼衣服太破了,飯菜太差了之類的話語。
田婆子就是在這種身體疲累、內心難過的狀況下,熬幹了性命,嗚呼哀哉了。
可田德才絕不會這麼想,他只是認為娘是年紀大了,不像他們年輕能捱苦受累。
但他絕不想如他娘那樣,最後落個如此悲催的下場。且之前他又看到孟嵐琥一行人找田婆子問話的事情,於是就把發財的主意打到了杜氏身上。
那次孟嵐琥他們問話過後,田婆子有次做飯時,靠在灶臺邊睡著了。田德才久等不到飯菜,就去廚房檢視。結果正好遇到田婆子做夢被魘到了,於是就聽到他娘驚呼了幾句話出來。
田德才雖然沒聽懂,但他意識到,自己孃親必然是沒把杜氏最大的秘密告訴孟嵐琥。
如果田德才能弄明白是什麼秘密,他肯定會選擇直接賣給伯爺兩口子,戴罪立功,說不定他就能再爬起來了。
然而問題是,田德才也只聽了到沒頭沒尾的幾句話。思量了幾天後,他決定用這幾句話去詐一詐杜氏,混點好處先。
因此,當他哭完慘後,就表情詭異地對著杜氏說道:“我娘死前,對我說了一件大事,老夫人,您可真不得了啊!”
他這話一出,不但一旁伺候的翡翠心中一個激靈,就連杜氏自己都緊皺起雙眉,盯著田德才不語。
田德才知道,如果不吐點真貨,杜老婆子定然不會相信,於是就小聲說了句“老夫人的大哥,死得可真是……嘖嘖。”
“你們都出去。”杜氏扭頭對屋裡的丫鬟吩咐到,於是翡翠就與玲瓏等人出了正屋。
不過與旁人不同,翡翠因為珊瑚姐弟的機遇,早就暗中投了孟嵐琥,因此她出門後,眼珠微轉,對玲瓏道:“姐姐,夫人眼下應該一時半會用不到我了,我去淨個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