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下人不叫,親自上陣吧?”
杜芸溪此時才想起這位有點面生的族老正是泰竹濤,他們倆之間可沒有什麼好交情,他的孫女曾經在自己大女兒手裡吃過大虧的。
而眼下這位泰竹濤顯然是想借機整治於她,杜芸溪冷靜了下,緩緩開口道:“自然是有人的,我的幾個大丫鬟都在旁邊。”
泰竹濤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接著說道:“既然如此,為防這些丫鬟彼此串供,我建議把她們分開詢問,我們也不搞什麼逼供,就在這裡挨個問一遍,可好?”
杜芸溪一時沒想出什麼問題來,就點頭同意了,讓本就跟在旁邊的玲瓏、翡翠去把另外兩個喊來。
不多時,杜芸溪身邊的四個丫鬟就到齊了。
她們來前就已經都知道是要做什麼了,而且年前王婆那事發生後,她們幾個都被夫人嚴令過,不許說出真相,此刻四個人也已經對好了話頭。
“奴婢玲瓏、翡翠、珊瑚、碧玉見過族老爺,見過夫人、大爺。”四個大丫鬟齊齊施禮站在堂下。
杜芸溪看到玲瓏朝自己微微點了下頭,心裡就定了下來,扳著臉說道:“各位族叔有什麼話就趕緊問吧,看看到底是我這個伯夫人說謊,還是那些外人可信!”
“問肯定是要問的,但不能這麼問。”泰竹濤微微笑著介面道:“為了避免後面問到的丫鬟聽了前面人的話,就跟著瞎說,所以咱們先問一個,另外三個還請四哥帶著她們到遠點的地方待著,等下這邊問完了,就派人去領下一個。”
泰竹濤不等杜芸溪反對,直接就把事情安排好,而且人家說得很有道理,就算有人想說什麼也找不到理由。
泰竹風雖然嘴裡沒好氣地說著“就知道使喚你四哥”,可動作卻一點不慢地站起來朝碧玉一指,道:“就你吧,你先說,其他三個跟我走。”說完扭頭就走,那三個丫鬟有點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杜芸溪後,只得跟著泰竹風走了出去。
別看泰竹風貌似性子急躁,可從他剛才挑人上就看得出,這位的心眼也不少。他沒有留下一直在堂裡聽他們說話的玲瓏和翡翠,而是選了後來的碧玉,就是想挑個不太清楚情況的丫鬟先說。
這邊杜芸溪被泰竹濤弄得又有些心慌,好在碧玉雖然有些緊張,但說得並沒什麼錯漏,都是之前交代好的。
泰竹濤也不打斷她,等碧玉說完後,才開口問道:“你說那王婆是因為偷了夫人的翠羽鳳釵才被趕出伯府的,可對?”
碧玉點頭稱是。
泰竹濤接著問道:“那王婆是哪天偷的鳳釵,又是如何被發現的?”
碧玉低頭想了下說:“是……是去年十一月二十日偷的,是她想帶出府時被搜出來的。”
杜芸溪聽到碧玉答得頗為妥帖,心中不禁暗道自己沒有白白教這丫頭一場。
她正暗中稍稍放下點心,就聽那泰竹濤又問道:“你夫人的首飾平時由誰管著?十一月二十日那天,又為何讓王婆偷到了鳳釵?”
碧玉頭上微微冒汗,邊開口回答,邊在腦子裡想詞:“夫人首飾平日是由玲瓏姐姐管著,那天她……換衣服時,把首飾匣的鑰匙無意弄掉了,結果被來回事的王婆撿到了,後來就……”
泰竹濤點點頭,彷彿很滿意,碧玉一看,心中鬆了口氣,眼珠一轉就道:“族老爺問完了,那奴婢就退下了。”
一旁聽了半天的族長泰竹聲嘴角微扯,撫了撫鬍鬚道:“你也不用退下,免得你一出門就去給那三個通風報信了。”
泰竹濤聽得笑了一下,看了下四周道:“既然這樣,你就到我們右手邊去,面牆而立,等下沒叫你說話,不可出聲,否則一律按串供誘供論,直接送到族裡關押審理。”
碧玉的小心思被族長點破後,就不敢抬頭看人,此刻被泰竹濤一嚇,更是縮起了肩膀,到一邊面壁去了。
此時杜芸溪和泰藹察已經隱約明白了泰竹濤的計劃。然而人家這不是陰謀詭計,而是當著你的面光明正大就敢用出來的陽謀,她們不但無法阻止,而且還得保持安靜,以證清白。
任何謊言都禁不住細節的拷問,後面的三個丫鬟在泰竹濤的追問下,很快就錯漏百出。
最後,這四個丫鬟說出來的細節,幾乎都不相同,而且她們頻頻看向杜芸溪的模樣,已經把這背後串供之人暴露無疑。
“杜氏,到如今我也不想聽你狡辯了,當著族長的面就敢撒謊作偽,你簡直是給和倫丟臉,給伯府抹黑!”泰竹聲真是為伯府有這麼個當家女主人而心痛,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