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儘量把自己包裝得又兇又橫。
“也不是不可以。”袖子裡的竹蜻蜓粗糙的表面摩擦著她的手指,“只是因風而上、聽天由命才像竹蜻蜓,你用符咒控制著它,就將它變成一個傀儡了,還叫蜻蜓幹什麼?”
【叮——系統提示,恭喜宿主獲得關鍵物品“竹蜻蜓”,已放入任務箱。提示完畢。】
腦子裡的系統提示驟然打斷了凌妙妙的思路,只好匆匆結束說教。瞥了一眼獨自站立在風中的黑蓮花,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慕宣告明與她站得極近,可是連那飛揚在風中的衣角都像是結了一層冷霜,整個人被陽光鑲邊,也融化不了他身上那一股獨行的寂寥。
別說是一隻竹蜻蜓,什麼東西在他那裡都一樣,強咬牙關也不肯落後別人半分,即使那裡面的快樂,他掩耳盜鈴,一點兒也沒感受到。
他的喜怒哀樂都在心裡,自己彆扭,自己豔羨,自己妒忌,百轉千回也沒有人知道,更沒人在乎。
就連她的親近,也不過是完成任務的刻意。
黑蓮花,慘吶。
聯絡符飄了出來,在空中炸了個小小的火花,發出嗶啪一聲響。
“該回去了。”他的面容平靜下來,伸出手,“還我吧。”
凌妙妙打量他半天,小小聲說道:“其實你也沒辦法把什麼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不如交一點給上天,給自己留點驚喜唄。”
她的聲音又低又柔,恍惚間讓他想起很多年前養父母間耳語著商量對策。他們頭抵著頭,白瑾輕聲細語地勸著慕懷江,發覺他來,便立馬正襟危坐,恢復了嚴肅又淡漠的面目。
只有極親近的人,才會用這樣熟稔的勸說語氣。
這樣的說話方式,他們從來不會對他。
陽光落在她發頂上,照得少女的髮絲泛出鮮活明亮的光澤,在這晴好的天氣下,連她的眼珠都是半透明的,像是剔透的琥珀。
凌妙妙捏著竹蜻蜓,興高采烈地與他擦肩而過,她正走幾步,又倒走幾步,回過身來的時便揚手,一臉燦爛地朝他笑,生怕他聽不見似的,右手還比了個喇叭:“我幫你改改,做好了還你——”
“長安城裡陶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