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然後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很可怕的失誤。因為夜行天正好回頭捂住她的嘴,側身將她緊按在蛛絲壁上。
另一隻獠牙從她剛才站的地上刺了出來,和前面那根上下咬合,整個通道都是一抖。
這樣的危機關頭,白琅腦袋裡只有一句話——
她往夜行天手心舔了一下。
舔了一下。
舔了。
一下。
周圍可能安靜了有幾百年那麼久,白琅終於聽見夜行天傳聲道:“不要說話,妖蛛能分辨聲音發出的震動。”
葉墟被兩根獠牙隔在另一頭,他隱匿身形的本事十分了得,僅隔著兩根牙齒白琅就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白琅試圖用幻象遮蔽自己身形,但夜行天取下鬼面覆在她臉上,讓人窒息的黑暗撲面而來。她嗚咽了一聲,試圖掙脫面具。
“別動,這些妖蛛是蛛母的一部分,不殆妖瞳為它們破除真幻之隔。”
鬼面似乎可以斂息凝神,不過上面附著的煞氣讓白琅不太舒服。
過了一小會兒,尖牙抽了出去,蛛網重新被織攏。
葉墟悄然出現,重新與白琅二人會合,他看見兩人的樣子不由微怔——白琅用夜行天的面具半遮住臉,夜行天在一旁側頭看她。夜行天的真容從未有人見過,相較起以好容顏聞名十絕境的衣清明,他看起來年紀大些,氣質沉穩低鬱,但目光陰鷙張狂,眼瞳漆黑,深入皮肉之下的破壞性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讓人無法忽視。
“還你。”白琅慌忙把面具塞回去。
夜行天接過面具重新戴上,上面附著的陌生氣息讓他意識到剛才白琅戴著他的面具,呼吸傾吐在面具內側,與他的呼吸以微妙的方式間接交織在一起。
他微微握緊手,指套尖端冰冷銳利地擦過剛才白琅舔到的地方。
燙得驚人。
周圍忽然寂靜,也沒有人繼續往前。
葉墟問道:“剛才那是什麼?”
“妖蛛的一種。”夜行天輕咳一聲,“應該是循著動靜過來的,我們踩在蛛網上,每一絲震動都回傳給蛛母,她再派出妖蛛探查巡視,這其中要經過很多步驟,所以會比較滯後,不用太擔心。”
“尾大不掉……”白琅若有所思。
蛛母強則強已,弱點也很明顯。她目標太龐大了,反應也比較遲鈍,當初洞陰極尊或許可以用天權彌補這點,但棲幽不行。因為棲幽的權也是反應比較滯後的,她和蛛母一樣只擅長陣地戰,若是準備充分則無人可擋,若是出其不意則難以招架。
就在白琅思考的時候,一隻紙鶴忽然從背後的甬道中飛了出來。
夜行天伸手抓住紙鶴,紙鶴順從地攤開展平,上面寫了一行大字:“師兄你快來!”
“衣清明?”葉墟問,“他怎麼了?”
很快又飛來幾隻紙鶴,白琅跳起來把它們撈住,紙鶴在她手裡瘋狂掙扎,最後還是屈辱地被展平了。白琅把這幾張紙鶴連起來讀了一遍:“師兄你快點過來,找到他們關押西王金母的地方了,估計要打起來。”
看來西王金母這次奪鏡未成,反而被俘獲了。
葉墟嗤笑道:“還真能給他碰上?傻人有傻福。”
“走吧。”夜行天淡然道。
白琅以為他要去救衣清明,結果他直接往前走了。
“不用管他。”夜行天漫不經心地說。聖尊沒有吩咐過西王金母的事情,所以理論上還是四相八荒鏡優先。
這時候又飛來一隻紙鶴,葉墟試圖伸手去撈,但沒撈著。最後還是白琅搶到了,她將紙鶴展開一讀,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找到太微了。”
不等另外兩人說話,她直接轉身回跑。
“等等!”葉墟一邊叫她,一邊跟了上去。
夜行天只能也跟上。
接近甬道中部,外面猛地一晃,天旋地轉之感猝然襲來。當白琅緊抓著壁上蛛絲站起來時,甬道已經被一隻比房子還大的妖蛛攔腰咬斷了。
外面狂風大作,白琅半條腿都暴露在風中,僅憑几根蛛絲撐住身子。
這隻妖蛛渾身都是黑褐色剛毛,長著像蛇牙一般的長齒,上下一共四個。它換了個角度,朝白琅爬來,白琅這才看見它的背部竟是一張張扭曲的妖鬼面孔,不是畫上去的,也不是生來就長成這樣,而是像影璧一般不斷變換著不同的妖鬼面孔。
白琅取符咬在口中,一隻手拽緊蛛絲,另一隻手映鏡確定方位。
“你別亂來啊!”葉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