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出格的事情,這也算是其中一件吧。”
白琅認真聽他說故事。
“我和步留影一起長大,那時候我們還有個青梅竹馬叫夢心影。後來我擔任大祭司,配合月聖安排心影潛入天殊宮竊取聖尊密詔,但是心影她……因為某些原因失手被殺了。這之後步留影就一直對我和月聖有些意見。”
“心影死去,步留影反目。正好我那時候心鏡定心觀又修至瓶頸,所以鑽了下牛角尖,做了很多連我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大多是不好的事情。”
他低頭,幽幽嘆息:“世上為惡者,非性本惡,或愚或痴而已。”
白琅心下微顫,一瞬間就想到了夜行天。
“其實我懷疑月聖之死也與步留影有關。”駱驚影輕聲道,“她等這一天很久了,接下來就是我,再然後就會劍指天殊宮。”
白琅怔了怔:“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感覺你跟她不是一路人。”
白琅默然。
林中傳來“哧”的一聲,彷彿有什麼離弦而發。
駱驚影漫不經心地抬手,一握,然後張開,手心掉下來一個毒箭頭。
“不是嵯峨姬。”白琅警覺道。
她以鏡照向暗處,看見一名少女騎著頭胸口有黑毛的大白獅緩緩行來。這名少女約雙十年華,面板黝黑,眼睛亮得像珍珠。她手執吹管,身披獸皮,毒箭頭應該就是她射的。
那個役使妖獸的諭主就是她。
“不許動!”少女用吹管指著兩人,“男的把武器放下,女的把衣服脫了。”
……
駱驚影和善地舉起手,甚至笑了笑:“我沒有武器。”
“我……”白琅也趕緊配合地舉起手,“那個……脫了也沒什麼好看的。”
少女柳眉倒豎:“小毛賊,你還敢跟我耍滑頭!”
她又用吹管吹出一支毒箭,駱驚影接住了。白琅一天內連續被兩個人叫成“賊”,心裡有點鬱悶,她問:“我偷你什麼了?”
“你是來偷我弟弟的!”
行吧,又是偷心又是偷弟弟,她業務真廣。
駱驚影解釋說:“這位姑娘,我們是被人追擊才路過此地的,並無他意。”
少女一副怒容:“呸,我看你們徘徊在這片山林裡有好一段時間了,分明就是在找什麼。她倒還好,至於你?長得就不像好人!”
“……”
白琅也生氣了:“你怎麼能以貌取人?他心腸真挺好的。”
駱驚影覺得這兩句話聽著都有點奇怪。
白琅和這名少女爭執半天,這才瞭解到她叫扎納,她弟弟叫扎古。這姐弟二人自小隱居在無人深山中,每年都有人為了殺他們姐弟而來,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
“你弟弟吃了也能返老還童嗎?”白琅一直想著稚女命的心,嘴一順就把話說出來了。
扎納氣得臉色煞白,手都在抖:“你、你你居然……你居然還想吃我弟弟!你這惡鬼,受死吧!”
她座下白獅發出一聲咆哮,直接朝二人撲來。
駱驚影無奈地看了白琅一眼,白琅尷尬地取鏡立地,準備迎戰。
白獅身軀龐大,但動作迅捷如風,而且血脈非比尋常,不受幻象所擾。白琅在鏡與鏡之間躲避觀察了一陣,覺得還是要從騎著它的扎納身上找突破口。她離鏡現身,手執一隻小小的盤鈴,盤鈴下系一段紅綢,它在地上拖得長長的,看不見尾端。
紅綢繞過所有鏡面,盤織成網,畫地為牢。
這招還是從鬼鳶身上學到的。鬼鳶以繡線織網,輕易就將整個內司覆蓋。而當初風央墓中也曾以紅綢織網,他的器身應該可以做到差不多的事情。
紅綢撕不碎,掙不開,給身軀龐大的白獅帶來很大阻礙。
扎納一咬牙,跳下白獅,從靴子裡抽出一柄細長的直刀。這柄直刀有很深的溝槽,溝槽裡都是血漬。她靈敏地翻過紅綢,直接將連線起紅綢的鏡子擊碎。
白琅將一面銀鏡高高擲起,縱身入鏡,於鏡中虛擲盤鈴。
盤鈴聲清脆惑人,但是並無殺傷力。扎納正疑惑為何她要扔個鈴鐺下來,這時候白獅的一聲怒號卻讓她不得不放棄進攻。
“小黑!”扎納回頭,發現白獅受盤鈴聲所擾,正狂躁不安地撕咬著紅綢,而紅綢顫動得越厲害,系在上面的盤鈴就響得越厲害。
“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扎納將手中直刀往自己手腕上一劃。
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