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徒弟交好的幾人,想了想話題,便開口和善地問道。
他倒不是不滿意蘇婉,而是蘇婉本身已經有了精妙的手法,看著不像沒有拜師過的人。
蘇婉用了上輩子蘇家的手訣之後就猜到了這一天,恭敬地回答:“並不算拜師,不過我接受了一位恩人的救助,他將畢生所學都傳予了我。”
如果她記得不錯,蘇家在那方中世界的地位很是尋常,家中的手訣與安河小世界的頂級手訣相比,想必不會相差太遠。
更何況縱使被人發現出處,一位不知何故流落到此的中世界手訣,總比千年前消失的傳承手訣來的安全。
施老了然地點了點頭,蘇婉確實有些自學成才的感覺在裡面,煉藥思路與模式比他的幾個徒弟靈活了很多。
“我就在瀾武城東的素家別院落腳,乖徒兒,這個法器和信物你先拿著,等你準備好和友人告別之後,便來尋我,多幾日也無妨。”施老將一個小儲物袋先遞了過去,等元凌雲應承完,他便對月瀾宗的人略為致意,然後轉身離開了雲華會。
沒有了這麼一個元嬰修士在場,其他人都放鬆了很多,一時間氣氛又熱絡起來。
江祈淵舉起了茶杯,與元凌雲輕輕一碰,祝賀對方拜師。
後者失笑,也是舉起茶杯,將其一飲而盡:“大哥,你與嫂子打算何時成婚?到時候可要提前告知我。”
江祈淵也是很佩服他的未雨綢繆了,這個是不是有點遙遠?
“沒那麼快,到時候我不會忘了通知你和蕭姑娘的。”蘇婉接過話頭答道。
沒有了外人的打擾,他們也樂得自在,自顧自地聊著天,也聽江祈淵說說前幾大府的形勢。
等雲華會結束,雲凌雲便帶著蕭悅正式向二人告辭。
看著對方一步步往他選定的未來走去,江祈淵釋然地一笑,跟蘇婉踏上了對方所贈的小型飛舟。
“趁著雲姑娘不在,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站在甲板上望著漸行漸遠的瀾武城,江祈淵倏然開了口。
蘇婉回過頭,發覺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有些困惑。
雲嵐的事?
“你可還記得,之前提起陵陽門的時候,我告訴你們陵陽門的最強功法是九幽震地訣?”江祈淵也不是現在才想起這件事。
返回流音府後,他就找人查探了一下當年的情況,可惜對方做得好,他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這回舊事重提,是他對陵陽門在大比上的舉動感到奇怪:“九幽震地訣的功法出自第三宗門,我也是十年前偶爾和他們宗內的人一起出任務得知。那回有兩個修士在討論九幽震地訣與另一個功法哪一個好用,之後又說起九幽曾被交易出去。”
因為趙緋已死,雲嵐也不提,蘇婉自問實力一般,很少會想起陵陽門:“表哥的意思是,他們明明與第三宗門有過交易,卻不知為何要裝得毫不相識?”
不愧是曾經一唱一和兩年的同伴,江祈淵一說,蘇婉就發現了問題。
江祈淵點了點頭,而後苦笑了一聲:“說來也慚愧,我一直留意第三宗門,也不僅是因為陵陽門,更重要的是,我師兄好像跟他們有點聯絡。”
第62章 陳年舊事
修士與修士之間的交流; 是相當尋常之事。
遠的不說,就是江祈淵和柳宇晗,偶爾也會交流一下修煉心得。
但韓濮與第三宗門的交流卻不是這種。
第三宗門名為雲海宮,位於降玥府,本應是此次大比的承辦者; 然而不知為何; 大比開始的前兩年,它突然向其他宗門發函,表示自己宗門有變; 希望與下一任的宗門替換。
十大宗門的底蘊都相當深厚; 臨陣換場地也沒什麼要緊; 它這麼說,月瀾宗便也同意了; 開始準備接下來的事宜。
蘇婉沒想到這大比換府背後居然還跟他們之前的境遇有關,靠著舷牆的身體也不自覺站直。
她本來以為; 雲家的慘劇就是趙緋自作主張; 最多牽扯到陵陽門; 難道不僅僅是這樣?
“其實,我懷疑師兄當初會在歷練的時候突然發難,也是受了雲海宮的蠱惑。”並不是江祈淵優柔寡斷; 要為韓濮說話; 而是當初歷練雖然是韓濮突然發難下的毒; 但看到自己平安地回來; 他卻並不意外; 也不虧心。
這態度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蘇婉還是從那晚之後第一次聽江祈淵說起韓濮的事,也不管他是不是偏離了之前的話題,只是耐心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