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是哪裡不對勁,這種被一層紙隔住的感覺,讓人有些抓狂。
“其實你大可以不必去管這些。我雖不知你的底牌究竟有多少,卻也看的出來,這裡不會是你的終點,不過是你的一塊跳板罷了,並且,就連這三十三階梯也無法束縛住你的腳步,管這裡最後會發生些什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就是了?”面具人似乎不能理解桑紅衣和蘇伏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的理由。
畢竟,跟他們親密的那些人沒有受到傷害,其餘人的死活又與他們何干?
面具人一開始就是一個人,一直一直都是一個人。
他不會為別人付出,也不需要別人為他付出,所以他無法理解那些多餘的迫切有什麼意義。
“如果是別人,我可能就真的作壁上觀,隨她如何,不去看不去聽不去管就好。但那個人是溫柔,就不能放任她不管。我有一筆賬要和她清算,還有一筆債,要向她討還。”桑紅衣卻深深的看了面具人一眼。
她能聽出,他是真的在疑惑。
但她卻不覺得他真的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他救她是為了什麼?
她當然不覺得對方是看上了自己,但總有什麼目的吧?
他那麼急著見越人歌又是為了什麼?
一個真正沒有感情的人,也就等於是一個幾乎沒有任何執著的人,這樣的人,不會去救別人,也不會迫切的想見一個人。
萬物之書說,面具人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以他現在的狀況,隨時都有可能死去。這大概也是他想要快些見到越人歌的原因。
不錯,面具人身上的氣息總是時明時暗時高時低,但是單從表面,他卻看不出他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為了那個什麼大長老?”面具人也是從下界飛昇的,自然知道雙玄宗的一些事。
他對桑紅衣感興趣的時候,也去查過她的過往,所以對於雙玄宗的那些重要人物,他都有所瞭解。
桑紅衣笑了笑,道:“你不懂,我的人,無論是什麼人,哪怕是我家的一隻耗子,也不是別人可以隨便欺負的。”
何況還因此丟了命。
想起小時候大長老也經常陪她玩,還想盡辦法逗她開心的日子,她就覺得有些恍惚。
當初對於江雪馨的偏心耿耿於懷,又因為是個不能修煉功法的廢物自暴自棄,任大長老怎麼逗她,她幾乎都是那麼一張死人臉。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多年。
真正讓她看開,讓她重新接受自己,就是從那次她偷偷跑去靈魂荒冢,還險些被唐宋奪舍的那次。
因為唐宋的百般刺激,反倒讓她開啟了心結,不再那樣執著於江雪馨那永不會屬於自己的愛。
她一直覺得她和大長老的關係算不得太親密。若論關係的親疏,大長老在她心中,總是比不過自那宗主和老不死的。
就算是飛昇之後,她常常想起的也是宗主和老不死,甚至是雷桐雷長老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比想起大長老的時候要多。
可是,就在方才,聽到蘇伏說大長老戰死的那一剎那,她甚至有一瞬的頭腦空白。那種不敢置信只是那麼一閃過,心中某個地方扭曲一般的疼。
所以在得知大長老死去的那一刻,溫柔這個人,就劃入了她的必殺名單。
大長老雖然是和鬼王的戰鬥中戰死的,但是鬼族入侵蒼穹域的罪魁禍首就是溫柔。這筆賬,她抹不掉。
“那越人歌的地位也如同你家的一隻耗子?”面具人看著桑紅衣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機,突然問道。
桑紅衣一愣,隨即奇怪的看向了面具人道:“你究竟是跟小歌有怨還是有仇?”怎麼總把越人歌往奇怪的方向想象呢?
這次反倒是輪到了面具人發愣了。
他竟還仔細的想了一想,最後發現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對越人歌究竟是抱著一種什麼感情。
是怨恨?是嫉妒?是關心?是羨慕?
好像都有,卻又好像都不是。
他承認,一直以來,他對越人歌的感情都很複雜,可若是詳細的說出是哪一種複雜,他卻開不了口,更無法用語言好好的表達。
“你對他那麼好,他可能是耗子王那個級別的?”面具人努力的壓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覺,企圖將話題引回‘越人歌是耗子’的問題上。
不過,還不等桑紅衣說什麼,就聽身後幽幽的傳來一聲:“你才是耗子。”
面具人一驚,轉過身去,就見越人歌抱臂站在身後,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