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薑湯來。
“夫人,淋了雨還是要喝一些薑湯,若是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阮慕陽點了點頭道:“給合月他們也送一些過去。”即便換上了乾衣服,她始終覺得身上沉沉的,直到喝了些薑湯才好一些。隨後。她躺了下來,在嘩啦啦的大雨聲之中睡著了。
京城。
那日莫聞問張安夷是否要派人去打探一下滄州的訊息的時候,張安夷拒絕了。
朝中都在說,這幾日張閣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多半是誰又要倒黴了,人心惶惶。
就連沈未都在他們一同出宮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了:“近日誰得罪你了?朝中都在說你要有動作了。”
“沒有誰。”張安夷神色如常,語氣也如同往日一樣,可是就是讓人覺得脊背發涼。
口是心非。
沈未笑了笑也沒有再問。
待跟沈未分開後。張安夷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看向了天際嘆了口氣說:“我們兩個的性子倒是像極了,都不願服輸,去了那麼久竟然一封書信都沒有。本以為能嚇一嚇你,最後倒是折磨了我自己。沒良心。”他看的方向正好是滄州的方向。
“莫聞。”他收回了目光。
“二爺。”
“你親自去一趟滄州——”張安夷的眼睛動了動,“將夫人接回來吧。”
接回來,便是原諒了。
到底還是派人去了。
可是幾日之後,只有莫聞一人回來了。
看到莫聞沉重的神色。敏銳的張安夷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爺,屬下去滄州的時候發現設了關卡,城中也像是在搜捕什麼人。屬下當即覺得可能發生了什麼,待到了莊院之後才發現莊院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一座莊院變成了廢墟,光是聽著就可以想象經歷了什麼浩劫。
這些日子以來,難得輕快的心驟然變冷,那唇邊淺淺的弧度驀地消失,張安夷皺起了眉:“夫人呢?”
莫聞跪了下來:“屬下留了人在滄州找,夫人目前……不知所蹤。”
他的話音落下後。張安夷什麼都沒有說,時間像是一下子凝固住了一樣,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不知所蹤。
“加派人手去滄州查探,還有,去查一查那個孫振做了什麼好事。”張安夷的聲音響起時讓人的呼吸都窒了窒。
“是。”
結果彙報過來的訊息十分不樂觀。
“二爺,孫振手底下的人口風很嚴,什麼都打聽不出來,但是我們的人找到了合光。”
合光被帶上來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張安夷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古井無波的眼睛之下暗藏的是冰冷和殺意。
“立即派人去往山東一帶尋找,合月應該留下了記號。”沉默之後,他先吩咐完了合光,然後又叫來莫見說:“你替我去官舍找一趟沈未。”
兩日後,滄州。
“大人,山東那邊我們的人來訊息說那群人離開了山東境內,繼續往南跑了,像是去了金陵的方向。”
孫振聽到稟報之後,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兩江兩淮一帶現在亂得很。又是發大水,又是整治,他們若是死在那裡,也就不用本官操心了。”
手下諂媚地道:“大人英明。”
沒過多久,外面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叫:“大人!大人!”
孫振皺了皺眉不滿地說:“怎麼了急急匆匆的,天塌下來了?”
“京城來了位姓張的大人,要見您。”
最近的事情讓孫振對“張”姓特別敏感,尤其還是“京城來的”、“姓張的大人”,他心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問道:“人呢?他們人在哪兒?”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張安夷便帶著護衛就出現在了門口。他老神在在一笑道:“本官在這兒呢,孫大人。”他的身材高大,不似普通的文弱書生,站在門口就似將天光擋住了一樣。他的陰影投在了孫振的身上,彷彿給他的心上都添了陰翳。
孫振是個地方知府,每年進京的次數不多,更不要說見到當朝內閣首輔了。
張安夷緩緩走了起來,臉上溫和的笑容在旁人眼中就是十分莫測。“孫大人恐怕不認識本官,本官姓張,區區內閣首輔。”
孫振的臉色慘白,冷汗已經從額頭上滴落了。他開口,聲音之中都帶著顫抖:“張閣老怎麼親臨滄州這樣的小地方,下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