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擔憂了,雖然我與她的羈絆只怕難以割捨,但我不會忘了自己的職責,更不會縱容,該出手的時候,我不會心軟。”
“大人為何說那句芒三日之後才會第二次殺人?”
“句芒的咒殺極為的特別,並非一般蒼鬼那樣直接,被他所咒殺的人,並不會馬上死亡,而是被蒼鬼的力量控制,因此還會做出猶如常人一般的舉動,而這一份力量便是導致他不能頻繁殺人的原因。”
“大人又口是心非了。”
“喔!怎樣說?”閆時輪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
“昨夜大人還說這種人不值得救,實際上當時他已經死了。”
“什麼時間開始,你也變得與你的上司一樣,喜歡調侃我了?認真開車,否則我考慮給你降薪了。”
閆時輪的住處,名為青山小築,它隱沒在城市的喧囂中,那是存在於重疊的特殊空間,有著兩層互為牽制,又相互掩飾的陣法而保護,外在好似一棟百年的洋房,而內在則是一片自然清新,有池塘,更有許多的植物,而四季長春的景象中有一棟雅緻的別墅。
此時一名年約二十的青年正優哉遊哉的斜躺在池塘邊的搖椅上,身上是一襲質地十分柔軟的火紅色錦絲長袍,長及膝蓋的銀紫色長髮隨意的披散著,與一片白色的曼陀羅華之中十分的亮眼。
似乎感受到身邊的楊智城身體忽然一震,閆時輪低笑,很自然的走向落地玻璃門內,很明顯想給兩人留出一個空間。
“今天的風向看來我漏算了,不打擾你們了。”
“我是來找你的。”
“有事?”閆時輪轉過身,腳步卻換了方向。
“誰有事,難道你不清楚嗎?”語調中似乎有些許的怒意。
“現在還沒定論,不是嗎?”閆時輪反問道。
“你與她的身份,從過去就是水火不容,如果不是,何必有那一千五百年前的大戰,而現在你為了她捨棄至高無上的地位,換來的卻是更無法相融的死敵關係,我真的看不透,你到底想什麼?”
“我只想見她,只想能陪在她的身邊,如果可能,我想改變既定的未來。”
“可能嗎?你明知天道有迴圈,你這樣自己要承受多少反噬,難道你真的不顧及我們?不顧及自己的族人?”
閆時輪沒在說話,沉默使得空氣都開始凝結,四季常青的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然而打破僵持的局面,卻是楊智城忍不了眼前的青年,出口剖開了閆時輪心頭的傷口。
“星見,不要說了。”
“怎麼,他不清醒,你也跟著糊塗?大帝要你守護他,僅僅只是守護嗎?你很清楚,他的命不屬於他自己,他沒權利這樣折騰。”
“大人並沒做什麼。”
楊智城很明白,自己的話似乎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要怎麼說服另一個關心閆時輪,與他同出一脈的族人呢?
“等到做了什麼還來得及?難道你沒看到他的樣子?”青年溫怒中,還帶著些許的擔憂與無奈。
無論是楊智城,還是星見,他們都瞭解,閆時輪對於曾經的鬼母姬雅,如今的蒼舒言都有無法拋開的情感,這份複雜的情,不是他們說的清楚的。
“她並不是姬雅,他們不同,未必就會是相同的結局。”
“什麼時候你也會自欺欺人了,我雖沒調查出當年姬雅如何會在消失了千年後再轉世,但她的體內所沉睡的確實是姬雅的力量,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到。”
“星見,也許還有轉機,我們難道不該支援大人的決定嗎?”楊智城焦急的解釋道,現在的局面似乎並不是他所樂見的。
“我只想提醒他,我不希望他因為愧疚,重蹈覆轍,鬼母姬雅既然轉世,那麼蒼鬼一脈必然有所行動,我擔心他……”
“我有分寸。”閆時輪沉聲道。
“我也希望你還記得你的身份,記得你的職責。”星見的語調漸漸的平復,與外表年齡不符的滄桑感,令閆時輪愧疚,也讓一旁的楊智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疼惜。
“你該多關心的人不是我,難得來一次,不該這般浪費時間。”
閆時輪在離開之際的話,卻犀利的點出了星見真正的心思,留下兩個尷尬人,似乎一時侷促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真是報復心很重。”星見看著那背影,不由的嘟囔一句。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楊智城的聲音說不出的溫柔。
“喂,你真把我當孩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