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昔之回了一句,與明昧招過手笑道:“我們這就去?”
明昧點頭,事情早點解決,事情就少一件,明昧自然是願意的。
等昔之帶著明昧出現,迎對幾乎滿殿滿人的情形,昔之剛想回過頭與明昧安撫一句不必害怕,卻發現明昧神情淡定得好像看到的這些人都不是人。
“昔之真人。”滿殿之內,昔之的是合體期的大能,是在場修為最高的人,故而一個個都與昔之見之一禮,雖然都知道骨灰是在昔之身側的明昧手上,然而對於明昧這樣名不見經傳的散修,他們也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從明昧的手裡得到就表現得很熱切。
對於滿殿那或是打量,或是不解的目光,明昧像是沒有看到,待這些人與昔之打過了招呼,昔之回頭看了明昧一眼,明昧點了點頭,一手揮出,前幾日收回芥子空間的骨灰都叫她放了出來。
“人都在這裡,你們且認一認他們的信物可是各家的人。”明昧言簡意潔,“認出來了也不能擅動,我會跟他們確認,你們究竟是不是他們的親朋好友。”
確認?跟死人還能確認什麼?一群人聽著明昧的話十分的納悶,而無易這位有始門的掌門順著明昧的話道:“諸位,請!”
一句廢話都沒有就讓人去認,一眾人看了看,果然見到骨灰罈上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是這些死去被明昧燒成了灰的人貼身之物。
很快有人動了,走到一堆骨灰罈前仔細看壇上放著的東西有沒有自己所熟悉的。
有了第一個動的人,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明昧注意著這些人一個一個又的尋找,很是認真。
“這位道友,這似是在下的姑姑之物。”一個青年站在一塊放著白玉雕刻的鳳凰玉飾前開口,明昧走了過去,將骨灰和玉飾都捧了起來,明昧問道:“這,可是你的家人?”
如此直問已經化成灰的人。青年一頓,修道之人皆是身死而道消,更別說都已經叫明昧燒成灰了,他們能回答明昧?
出乎預料的,在所有人都覺得明昧神神叨叨時,些許光芒從明昧的身上飄出,落在明昧手裡捧著的骨灰罈上,再落在了那位青年之上,那一瞬間,明昧好像聽到了一聲很輕的聲音,“謝謝!”
謝的自然是明昧,明昧輕輕一笑,將骨灰罈送到了青年的手裡,“她是你的姑姑。”
“多謝道友。”青年接過,牢牢地將骨灰罈抱在手裡,與明昧真誠的道謝。
明昧道:“帶她回家吧,她想要回家的。”
青年點頭道:“是。徐海崔氏,謝過道友,來日道友若往徐海去,不妨到崔氏府上去,這,是在下祖父道若果真尋回姑姑,哪怕是姑姑的骨灰,也要謝那幫我們道友。”
一塊刻著崔字的玉牌,明昧搖了搖頭,“不必了,她已經謝過我了。”
功德之光和念力,他們已經給了明昧許多。哪怕從一開始明昧從未想過要從他們手裡得到什麼,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明昧沒有收下崔氏的玉牌,別說是崔氏青年想不到了,一旁一直看著她的人也都很是詫異,她做了那麼多,並不為讓旁人欠她人情?
“帶著她回家吧。”明昧催促了青年,青年還想與明昧說說話,那頭已經有人叫喚道:“道友,請幫我看看。”
與青年微微頷首,明昧已經往那叫喚的人走了過去,接二連三發生的事讓明昧意識到,這些人哪怕死了,死得太慘怨氣太重,怨化為念,將他們從冰裡放出來,許諾將他們帶出赤焰火海,送他們回家,這些人在等著,也都看著,所以明昧相信,他們也一定會留下一絲的念力,為自己找到他們的家人。
事實證明昧猜想得不錯,有一就有二,已經被燒成灰的人,卻應著明昧把人都認了出來,一個一個,明昧送著他們回到了他們的親朋好友身邊,卻不受任何一人留下的東西。
面對他們的詫異,明昧從始至終回的都是同一句,答謝她,死去的這些人已經做了。
如此一句話,他們都不懂,明昧也無意要讓他們聽懂。
最後,所有的骨灰罈都叫人認了出來,只剩下一個身無常物,明昧只從他的身上取得一件腰帶為信物的人,空蕩蕩的,只有那一骨灰罈了。
昔之看著走了過去,“既無人認,不如我來將他安葬了吧。”
明昧道:“那得要問問他願意不願意。”
蹲下來,明昧將手放在骨灰罈上,“雖然不知道是你的親朋好友沒來,還是他們都不願意來。昔之真人願意與你結為好友,我想,我們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