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肚子打算賠笑的話沒說出來,就看到弘暉目光飛快掃過屋中,接著就側過頭閉上了眼睛。蘇培盛被這一眼看的腿肚子都有些發軟,方才那一瞬間,他就像是看見一條伺機已久想要抓捕獵物的毒蛇!
“帶,帶走。”蘇培盛用力咬了咬舌尖,再也不想在這富貴華麗的寧華殿呆下去了。
等弘暉那兒連灑掃院子的太監都換了一遍已是五日後,正好又是每月領份例的時候,年氏住的西殿,前腳內務府送份例的人才走,後腳魏珠那兒又把一月的例銀給送來。
年氏三個兒子,加上吳桭臣之子吳熙慕為福宜伴讀也有一千兩銀子,每月送到年氏這兒便足有八千五百兩銀子,另有錦緞首飾玩器吃食等,年氏照例親自帶著夏嬤嬤和兩個宮女點算了兩回,才叫人入庫。
“雲煙緞擱到庫房裡,琺琅音樂盒送到福宜他們屋子裡,上回那個說是打壞了,肯定是福宜又給太孫送了信,叮囑跟的人小心些,上回二嫂入宮來,說外頭這音樂盒,就是銀質的,都得二百兩銀子一個。五色花露留兩罈子擱到冰窖,候著天氣暖和一些就給福宜他們兌水,這個學完武課用了好,再裝兩瓶子送到本宮孃家去。”年氏有條不紊的吩咐著,摸著腦袋想了想,又道:“對了,靈寶那孩子的東西,除去他要用要吃的,其餘並銀子都給送到納喇府上。”她盯著夏嬤嬤,“記住了,得送到那位納喇姑娘手上。”說著輕輕一撇嘴,“省的耿氏又眼皮子淺,倒像是我們這兒出了差錯。”
“都記著,都記著,您歇口氣兒。”夏嬤嬤面帶笑容一疊聲應了,親自給年氏倒了杯荷花茶。
荷葉清香劃過喉管,年氏覺著胸口都沒那麼發悶了。眼看手底下人有條不紊的照著吩咐辦事,她才輕聲問道:“如何,德妃娘娘那兒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