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鴻志之女。
阮氏一族一直盤踞江南,鹽運使又是個肥差,沈魚覺得驚奇,遠在帝都的柳家怎麼也能將親結到數百里之外的江南去呢?
這大爺淮安的岳父倒真是個土財主,生得女兒卻個嫡仙似的人物,哪裡染上過半分銅臭。
大奶奶阮明君見沈魚正欲曲膝同她行禮,抬了抬手,尤靜婉便上前擋了沈魚的動作。
阮大奶奶未語,柔柔的帶上三分笑意:“平日裡常從靜婉口聽起姑娘,今日雖是初見,卻又似舊識,即是二爺身前的人,便都是自家的姐妹,實在不需多禮。”
沈魚屈屈膝道一句:“大奶奶抬愛了,奴婢粗笨無狀,往後還靠大奶奶費心提點。”雖是大奶奶這般客氣,她一個通房哪裡又敢真的同她稱一句姐妹,白叫人笑話自不量力。
二夫人笑著道一句:“棲意園裡左右只你一女子,日子久了難免無趣,二爺無事兒時,你也偷會子懶,多來外院走動走動,老夫人最最喜歡你們這般年輕貌美的,我這個徐娘半老的,怕是早就失寵嘍。”
二夫人一張巧嘴,慣會哄人,果然柳老夫人聽到,便是一陣開懷,笑罵著指了二夫人對沈魚道:“你莫聽她的,她這明裡暗編排我呢,你們說說這是個什麼人兒,竟還同一群兒侄輩的捻酸吃醋起來了,都是做了奶奶的人了,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桌人便都掩著嘴輕笑了起來,氛圍一下顯得輕鬆起來。
二夫了也不惱:“得,老夫人便只知道疼孫媳婦,還不叫我這個兒媳說一句嘴麼,青藍姑娘快讓人在老夫人旁邊添上個凳子,叫小魚姑娘坐在老夫人旁邊,也給老夫人說道說道二爺的日常,也好過整日掛念。”
青藍招招手便有個小丫頭搬了個軟凳放在老夫人跟前,沈魚哪裡敢坐呢,一桌子女眷,最次也得是個有子的姨娘,哪裡又有她一個通房的位置呢?
沈魚慌忙開口推脫一句:“二夫人抬愛,奴婢身份卑賤,怎可入席而坐。”又恭恭敬敬朝老夫人道:“老夫人對二爺的關心之情,奴婢很是感動,二爺的事兒,但凡老夫人想聽,奴婢定是知無不言。”
她這話倒說到老夫人心裡,便見老夫人慈愛的看她一眼,沈魚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說二爺的日常?她仔細一想也未有什麼可說的,他的日常最是簡單不過。
書房,香雪林。
無非便是,讀書,下棋,寫字,作畫,吃藥。
其它麼?呃,欺負人算不算“沈魚想著臉上不禁熱了一熱。
她這裡原本是客氣一回,哪想到一桌子卻是當了真,一個個人精一樣,誰不想在老夫人面前表現一回,由其二房裡的幾位姨娘,那問題更是接二連三的問著,這一通刨根問底,若不是沈魚日日對著柳二爺那般陰沉性子的人物練出幾分功底,差點招架不住。
不過她答的多半也是有些技巧,既滿足了一眾人的好奇之心,又不曾真正賣了二爺淮揚。
沈魚頂替了青藍在老夫人身前侍候著,說是二爺身子不好,不能常在身前盡孝,她既是二爺身邊的人,自然得代替主子爺盡一回心。
沈魚一改在柳淮揚身著的畏縮膽怯,整個人便活絡起來,偶出幾句妙語連珠,更是逗的老夫人將個臉生生笑的跟耳後那隻牡丹有得一比。
一頓宴席吃下來,一桌子人倒是興致不缺。
柳家二爺身前的通房沈魚雖不是傾城色,卻是個實打實的妙人兒,三兩句話,便引得老夫人開懷,往日裡閤府上下也只有二夫人有這般能耐。
一桌子女眷人後便是如是評價沈魚。
沈魚雖是站著伺候了整頓飯的功夫,也這才清楚,柳府長房當真是人丁凋零。
大爺淮安同阮大奶奶膝下只有一女,如今才將將五歲。
至於二爺那裡,沈魚撇撇嘴,單看棲意園裡如今的風貌,怕是近幾年難添新丁。
二房卻是別樣的熱鬧,單看這桌上的幾位姨娘,膝下至少也是有一子的,二房統共七子五女,最小的兒子今年將將兩歲。
沈魚暗自嘆一句,二老爺還真真是老當益壯。柳家三位老爺倒也有趣的緊,大老爺走官道,三老爺主生財,都是是非窩裡鑽營,偏偏二老爺好福氣,女人堆裡扎一紮,說得好聽叫綿延子嗣,傳宗接代,說得不好麼,沈魚撇撇嘴,整個一衣冠禽獸,且看房裡這一打的姨娘,也不怕把自個兒累出毛病。
更可笑方才二夫人竟還有心思明裡暗裡掃聽她可否讓柳淮揚收用。
沈魚也只在心裡冷笑,便作一副嬌羞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