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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事一貫雷厲風行,不喜歡下棋這樣彎彎繞繞的事情,實在太費思量了。
好在沒下幾盤,南伯就來招呼夏衍去院中放爆竹。今年相府熱鬧多了,不僅有夏衍,還有陳江流,南伯就備了爆竹給男孩子們玩。有雙響的,還有連香的。
夏初嵐卻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
“你在家中不守歲的麼?還未子時便困了。”顧行簡拿了裘衣來給她披上。屋中擺放著火盆,但她還是手腳冰涼,他又把她抱進懷裡。
“家裡兄弟姐妹多,少我一個大人也發現不了。放爆竹,玩博戲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睡覺來得舒服。”她說著,惡作劇似的將手伸進他的衣領裡取暖。
顧行簡呼吸一滯,按住她的手,低聲道:“別淘氣。”
“相爺,明日還有大朝會,您不去休息嗎?我陪衍兒就好了。”夏初嵐仰頭說道。
“沒關係。外面這麼吵,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相府裡難得這麼熱鬧。”他覺得懷裡抱著一團毛茸茸的,就像抱著一隻小兔子。屋外爆竹聲震天,聲音遠遠近近傳來,家家戶戶都在燃放,辭舊迎新。屋內卻很安靜,燈火將榻上相擁的兩個影子投照在青石地面上,溫情脈脈。
夏初嵐看到顧行簡鬢角有一根白髮,不禁抬手摸了摸,目光微凝。她的心中酸澀,這個人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也正是風華鼎盛的年紀。這樣年年歲歲為國操勞,竟然華髮早生。她忽然有些害怕,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怎麼了?”顧行簡摸著她的後腦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這個時候,真像個孩子了。
夏初嵐坐直了,然後平靜地說道:“沒事,您有根白髮,我幫您拔掉。”那根霜白在滿頭青絲中異常明顯,她覺得刺眼。
顧行簡點頭,夏初嵐便跪在他身後,鬆了他的髮帶,讓頭髮垂落下來,然後仔細挑出那根白髮,輕輕地連根拔起。她又在他的頭髮裡翻找,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白髮,見只有這一根,稍稍鬆了口氣。
顧行簡將白髮接過去,看了一會兒,淡淡笑道:“我老了。”
夏初嵐從背後抱著他,靠在他瘦削卻堅實的背上:“胡說,一點都不老。您一定會長命百歲,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顧行簡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臂上,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人無法預知自己的壽數,他終究是自私地將這個丫頭佔為己有了,卻不知能不能護她一生一世。如果他先一步離開人世,縱然憑藉她的本事立世不難,可那些恨他入骨的政敵,又怎肯輕易放過她?也許蕭家才是一個好的依靠。至少蕭儉和蕭昱都不是等閒之人。
“嵐嵐,過來。”顧行簡拉著夏初嵐的手臂,將她攬到身前,“之前你讓我查的玉佩,秘書閣那邊已經有訊息了。錢樸查到前朝的起居注,發現那是世宗皇帝親手所刻的麒麟玉佩,乃是蕭家之物。你可能與蕭家有些關聯。”
夏初嵐怔住,下意識地否定道:“我問過娘,她說並不認識崇義公府的人……”
顧行簡握著她越發冰涼的手,輕柔地說道:“你有可能不是她的孩子。你的相貌特徵與她毫無相似之處,就從未懷疑過嗎?雖然孩子也有不像父母的,但總能從眉梢眼角中找到些許相似的特徵。我很早以前就覺得,你的容貌氣質,並不像是夏家之人。我已經讓崇明追查十七年前崇義公府和夏家到底發生了何事,也許很快就會有結果。”
夏初嵐沒想到原主的身世居然這般離奇,她只覺得彷彿聽了一個關於別人的故事。她不是夏家的女兒?那崇義公府可是前朝的皇族啊。她應該不可能跟崇義公夫人有關係,那位夫人跟她之間生疏客套,並不像是母親。而崇義公夫人口中跟她很像的倩娘,才有可能便是原主的生母。
倩娘是誰呢?杜氏分明知道一切,卻不肯說出真相。到底十七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顧行簡看她神思恍惚,知道這個結果她可能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他應該挑個更好的時機說,有些心急了。
“嵐嵐,無論發生何事,都有我在。”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夏初嵐抓著他的袖子:“您也只是懷疑,有可能這些都不是真的……對不對?也許是我爹救了什麼人,然後那人為了報恩,才把玉佩給他的……”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設想有點可笑,只不過夏家生養了她十七年,她保留了原主的記憶,不可能無動於衷。一想到杜氏三叔和夏衍可能都不是她的親人,她就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像是突然間,變成了無根的浮萍。
“好了,別再想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