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立後的事情,朕再說一次,”皇帝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卻帶給眾人更多的壓抑:“朕不會再立後,永遠都不再立後。”
“朕,是有皇后的。”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掃了一眼德貴妃,又瞧了瞧太后。
“如果還是有人認為朕的話不合他的心意,還想著左右朕的意思,那不如朕直接把皇位送給他!”
德貴妃幾乎要把整個人都鑽進了地裡去,哪裡還敢再看皇帝一眼:她終於明白,皇帝的喜怒真的可以決定她的一切。
她並沒有什麼可高貴的,就算是出身韓家在皇帝面前也沒有高貴哪怕一絲一毫。
皇帝說完緩緩的坐下:“都起來吧。”
沒有人敢多嘴,都乖乖起身,只是沒有皇帝的話無人敢坐下。
“都坐吧。兩位老王妃坐吧,朕絕不會忘了先皇的交待,也不會忘了為護朕死在亂刀下的兩位兄長。”他的聲音有點沉痛:“大楚在一日便不會薄待鄭、魯二姓之人。”
兩位老王妃卻跪倒在地上,很謙虛的推掉了皇帝嘴上的功勞,稱兩府之人所為是理所應當,不敢居功等等。
同她們剛剛的張狂完全不同,幾乎讓阿鳳認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兩位老王妃坐下了,事情到此就了結了:立後的事情不會再提,而她們和魯柔柔、鄭小侯爺打人的事情,自然揭過了。
太后的額頭一陣一陣的抽痛,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眼下的樣子:她正在逼皇帝立後,然後阿鳳就要去祭先皇后,再接著阿鳳就打了德貴妃。
接下來應該問罪阿鳳的,可是現在倒成了她和德貴妃的不是,還因此惹的皇帝大怒喊出退位的話來,眼下她和德貴妃都不好再隨便開口了。
事情不太對勁。太后掃一眼兩位王妃,感覺就是她們搗的鬼,可是兩個人除了打人、罵人外也沒有做什麼——為什麼就是她和德貴妃理虧了呢?
她和韓家的圖謀沒有成,還落了一身的不是。
阿鳳喜滋滋的看向兩位王妃,悄悄的謝過了兩位王妃:說是悄悄自然也落進了德貴妃和太后的眼中。
可是現在太后和德貴妃也只能當作沒有看到了。
阿鳳眼下也不是沒有疑惑的:她在想,兩位老王妃真的是她請進宮來的,還是她那個父皇請進來的呢?
不然的話,皇帝也太會找機會了,居然發了一通脾氣就把立後的事情解決了,而且還讓人不敢再提起:至少近期是無人再敢提了。
“皇上,太后,南蠻國國君求見,南蠻國皇弟求見,江銘江公爺求見。”宮娥這次學乖了,跪下直接就說沒有多看太后一眼。
反正她也不可能留在慈安宮裡,自然不必再多在意太后的臉色。
皇帝抬了抬手,宮娥自去請江銘和南蠻國的兩個人。
阿鳳撇了撇嘴,這個江銘也不是那麼可靠嘛,回頭要好好的找他算帳:這裡事情都快完了你才來。
江銘帶著兩個人進來,雖然他只是大楚的公爺,可是因為他身後的兩個人,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不對他側目。
南蠻國的國君當然不必對皇帝跪下,可是他卻轉身拜倒在阿鳳的腳下,換來的當然是太后的一臉鐵青。
江銘沒有開口,乖乖的站到了阿鳳的身邊,怎麼看都有點狗腿子的意思。
南蠻國的新任國君是大皇子——他感覺自己好倒黴,可是此事他又做不了主,只能咬牙認下了。
此時他對著皇帝抱拳:“臣要回國了,但是走之前想拜祭一番先皇后,以全我為臣之禮。”
南蠻國自他被捉那日就註定成了大楚的屬國,所以他自稱臣。而他要回去登基了,臨走之時拜別大楚的皇帝和皇后是很正常的禮儀。
這要求一點兒都不過份,而且大楚皇帝不管是為了顯示自己對南蠻國君的寬厚禮遇,還是為了彰顯大楚的國威,他都不能拒絕南蠻國君所請。
死了的皇后也是大楚的皇后,你南蠻國的國君也要拜別一番才能走——所有一切說白了其實只有這麼一句話。
太后的臉更長了。
她沒有看南蠻國的國君,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江銘:是江銘帶著兩個人前來的,而此事理應在朝堂上說的,怎麼可能追到她慈安宮裡來議?
自然是江銘的主意,所為就是阿鳳的那一句,讓她這個太后、讓大楚上下臣民全都無法再阻攔。
本來,就算她這個太后答應了,還可以讓皇族的人、讓朝中的大臣們阻止此事的。可是現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