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就好了,阿行,你說是不是?”
李行儀接了王子尚的眼色,立刻道:“沒錯,費這些力氣做什麼。”
李行儀行動更快,已然伸手朝崔泫抓去。
崔灝立刻伸手阻攔,就在這時與他胸口差不多高的小郎君輕聲道:“兄長,算了,這都是我的錯。”
崔泫推開崔灝的懷抱,轉過身子,因為他剛剛在水裡呆了好久臉上塗得藥汁偽裝早已經化掉,露出一張柔和的面容,他明眸長睫,面色蒼白,身形消瘦,體態風流,一副男生女相楚楚可憐的模樣,從他的面容便可以推出他的母親——那位舞伎是多麼讓人憐惜。
崔澹咬著牙吼道:“你裝什麼柔媚模樣,真令人作嘔。”
崔泫垂眸,低聲道:“是我想要來聽課,才央求兄長帶我進來的,我求了好久才磨的兄長同意,都是我的過錯。”
王子尚立刻道:“的確都是你一個人的過錯,什麼也不必多說,你快滾吧。”
“滾?”崔澹冷笑,“那可真便宜了他,他的好兄長可也有一份呢,我早就說了,妓妾之子能會是什麼好東西!偷雞摸狗,敗壞門風!”
崔灝和崔泫的臉色同時蒼白,李珉的神色也更加晦澀,他望著自己的手,狠狠地捏住。
“這是你們崔家的事,非要在這裡說嗎?”李行儀不滿道。
崔灝上前一步,低聲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我會……”
“你可別裝什麼老好人了!”崔澹雙手抱肩,傲慢道:“你不過是想要利用他來對付我而已。”
崔灝苦笑。
“我告訴你們,你們兩個加在一起也不如我一根小指頭,我是什麼身份!你們兩個又是什麼身份!”崔澹上前兩步正欲動手。
只聽一聲冰冷的“夠了”,一粒珍珠突射而來,徑直砸在了崔澹的腳下,若是他多邁了一步,很有可能就被打到了,然而,那粒珍珠撞到地面後一個反彈,又氣勢沖沖地衝向崔澹的面門。
崔澹一愣,一時來不及反應,只覺手腕被狠狠地攥住,一股力道順勢拉來,崔澹感覺到一陣風從他臉側刮過,而他剛好避開了珍珠反彈的攻擊。
崔澹扭頭去看救了他的人,乾巴巴道:“我、我又沒讓你救,算、算我欠你一次,以後有什麼需要的找我便是了。”
葉青微溫柔一笑,依舊握著他的手腕,輕輕搖了搖,像是在提醒他什麼。
崔澹的視線滑過眾人,恍然大悟,整個人也從激動憤怒的情緒中消退出來。
“好險啊,剛剛那顆珍珠差點讓崔郎你破相。”葉青微手指探出,剛要觸及他的臉頰,卻又迅速收了回來。
崔澹好不失望。
李昭遙遙望向崔澹,神情依舊冷淡,白衣勝雪,彷彿與眾人隔離開。
“你們也快去換衣服,彆著涼了,”葉青微透過幾個動作搶奪到了話語權,“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大概老師也快要到了吧。”
一聽葉明鑑威名,李行儀和王子尚的腿肚子就條件反射抽起筋兒。
王子尚一看崔澹對葉青微的親近態度,雖然有些酸溜溜的,但也知道崔澹大概不會將麻煩扯到葉青微的身上。
王子尚擰著自己溼乎乎的衣角道:“溜了溜了,還等在這裡幹嘛,難道還想抄書不成?”
“不,我想……喂,你鬆手!”李行儀掙扎著,卻被王子尚拖著往外走。
李行儀的武力要高於王子尚,他剛想要認真些,王子尚突然貼著他耳朵道:“你想要阿軟生氣嗎?”
李行儀立刻放棄抵抗,被他拖走了。
見有人離開,行事有分寸的鄭如琢自然也不會多呆。
李珉的目光依次滑過幾人,歉意道:“今晚真是打擾阿軟姐了。”
崔灝低聲道:“抱歉。”
崔澹揚了揚下巴,不滿道:“你是該道歉,都是你野心太大惹出來的麻煩。”
葉青微搖了搖頭,神情柔軟。
該說今晚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的才是,哪裡需要他們向她道歉呢?
崔泫只是在臉上抹了一些東西,她如何會認不出他?未來,他可是她寵愛的小奸臣啊,無論何時都乖巧地跟在她身後,城牆上那時,自然他也在。
“皇叔?一同走?”李珉詢問。
李昭一腳踩上自己丟在地上的劍,轉身離開。
葉青微拾起了寶劍,遞給一旁的阿菱,吩咐她清理乾淨,又讓她拿來布巾。
葉青微捏著布巾罩上了崔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