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肖天瑋,又突然剎住,說道:“等等!”
玄音問:“怎麼了?”
令嫵丟起手中的木棒,又挑了一根,說道:“我要換個更粗的,他平常都會用這般粗的打我。”
這回她緩緩抬起了木棒,卻又道:“等等!”
“又怎麼了?”
令嫵瞅了瞅申鐸,低聲問道:“您能把他弄醒嗎?”
然後她又急忙解釋說:“我每次被他打暈過去,他都要用冷水把我灌醒,等我清醒了再繼續,我也要他醒著。”
孟玄音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小看魚令嫵了,她一定行的,一定會再次振作起來。
申鐸使了枚石子點了肖天瑋身上的醒穴,同時對令嫵道:“不要打頭和脖子,先打他下面,再打他軟肋,不要動肚皮,背和四肢隨便你來。”
肖天瑋剛從混沌中轉醒,就被令嫵一棒子打了上去,直擊兩股之間,惹他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吼叫。
“魚令嫵,你找死,你等著,我非弄死你不可!”
他發瘋似地想上前攻擊令嫵,卻被申鐸及時點了麻穴,只得癱軟在地,承受狂風暴雨般地棒打。
令嫵拿出十二分的力氣,隨著她的動作,滿溢的眼淚,噴湧而出,她扯著嗓子大喊:“我從來沒嫌棄過你,從來沒有,可我不管說幾遍,不管發什麼毒誓,你都不信,你還是要打我。”
“儘管這樣,每次你對我好時,我又會原諒你,我總奢望,有朝一日,你能改掉這毛病,與我踏踏實實過日子,哪怕那時吃糠咽菜,我也願意。”
“你知不知道,這兩年你打的少了,特別是近半年,你對我甚好,我都漸漸產生希望,覺得你還是能改變的,心裡真是高興。在那夜之前,我從沒放棄過你,因為你是我丈夫,我的天,可你是怎麼做的,你是怎麼對我的,你說啊!”
“你竟然把我送到別人床上,原來你不再打我,就是為了讓我養好皮囊去伺候別的男人,你親手毀了我最後的希望!”
“因為他位高權重,因為他是你肖家仰仗之人,原來你變了,不是因為我感動了你,而是因為他看上了我,為著他可能給你的地位,你竊喜地給自己帶上一頂綠帽子。”
“那夜過後,我便明白,你就是個爛到骨子裡的人渣,你根本沒救了。”
打到此時,魚令嫵終於聲嘶力竭,癱坐在地上,她放下了手裡的木棒,用沙啞的嗓音,平靜對他說:“所以,肖天瑋,從那以後,你便再也不是我丈夫,這次,我徹底放棄你了,你死後一個人下地獄去吧!”
肖天瑋被打的眼淚鼻涕全出來了,滿臉的痛苦和畏縮,一點也沒有他打人時的猙獰和恐怖。
令嫵與他坐的很近,所以她看的很清楚,原來他這樣弱小的人吶……
她被打那麼多次,每一次都比這次狠,可她卻從沒掉過一次淚,她比他強多了!
從這一刻起,魚令嫵再也不畏懼他了。
她慢慢起身,拍完身上的灰塵,頭也不回地離他而去,此時,她腦中突然冒出一句話:你真是個傻人啊……
這是那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三年前,在她從孃家趕回肖家時,肖天瑋又毒打了她一頓,她一時想不開,奪門而出,想跑到後花園裡的池塘溺死,卻在半路碰上了他。
他從不勉強女人,也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沒碰過你這類的,想試試,你若答應,我可以保證有我在一日,他碰不得你一下。
她的日子再難,也不願做出這種不堪的事來。
比起被丈夫毒打,她更不願淪為別人的玩物。
從此,她便開始過著躲避他糾纏的日子,拼盡全力無視他丟來的各種誘惑,抵抗著他的一步步攻陷。
他倆恐怕都沒想到,這一糾纏,就是三年。特別是他,尤其不信。
那日他禁錮著她的下巴,貼近她的臉,緩緩嘆道:“你真是個傻人啊,原來我在你心中,竟不知他這種貨色,我三年都捂不熱你?”
她回道:“他是我丈夫,你視我為玩物。”
他不可思議地搖頭:“他這樣的人,你竟然還對他抱有希望?”
她當時還心中一喜,回道:“我便是這種女人,無趣又固執,讓您掃興了,其實我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就是這張臉,也比不過您身邊的人。”
他終於放開她了下巴,卻從背後抱緊她,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在她耳邊呢喃道:“你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三年沒到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