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涼只是匆匆掃過一眼,就看到很多人都回復“找到就好”“幸好找到了”……但是也有人質疑這是不是在炒作做戲故意演的一出,也有人質疑到底找到了沒為什麼沒有照片,還有人憤怒的聲討安容煦說他沒有照顧好貓咪才會逃跑,養了貓又不負責任之類的云云……
梁涼心裡此刻更是羞愧不安,平靜了下來,將頭埋在安容煦的懷裡,感受他胸膛的溫暖。
但是她的心思卻一點都沒有平靜,她的腦海裡又出現了小奶貓哭喊著媽媽的情景、又出現了被製成乾屍的各種死狀悽慘的貓、又出現了自己也很害怕卻要拼命保護小奶貓的格格……
難道就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麼?這些人既然可以罵安容煦這麼慘可不可以用來治住那個變態?
因為驚懼交加又精疲力盡,此刻在安容煦的懷裡又溫暖又舒適,梁涼沒有抵過奶貓的本能,幾乎是還沒有到家就已經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睡得極不安穩,夢裡也沒有安容煦,只是斷斷續續一些她記憶裡最為驚懼的回憶——
橫屍遍地的戰場,每一個敵人或是軍人的屍首都不再完整,鮮血流遍大地侵染每一寸土地,那些屍首堆裡斷斷續續傳來的哀嚎宛如地獄的聲音。梁涼哭喊著讓傷口血肉模糊的父親和兄長不要再打了,梁父第一次狠狠的訓斥了梁涼,他說的那些國家存亡的大道理梁涼那時候不懂,也記不清了,只是清晰的記得最後他父親嘆息似得說了一句——
有些事不是找到了藉口就可以不去做的,能不能做,想不想做,敢不敢做,真正取決於你的內心。
不知是被梁父雷霆震怒能止小兒夜啼的臉所驚嚇,還是被滿地計程車兵屍首忽然變成各種死貓所驚嚇,梁涼心臟驀然一空,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此刻天已經大黑,正是夜半時分,她躺在自己柔軟的小窩裡,旁邊是睡得香甜的雪球還有安容煦,一切都那麼安詳,但是離這裡很遠的地方,還有一群孤立無援的同類望眼欲穿的等待著……
對!就是同類!
梁涼露出堅定的神色。
自己的種族都遭受了這樣的侮辱,怎麼還能坐以待斃下去?
在寵物的名分之下,梁涼才正視自己首先是一隻貓,有尖牙有利爪,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重傷敵人,為什麼要優柔寡斷,想著依靠或者說連累自己的主人,那樣的想法不是就和自己時代那些三從四德完全沒有自我的女人一樣了麼?
正視了自己的內心之後,梁涼迫不及待的想著去解救格格,已經耽擱了很久,就算那個變態今天值夜班不在家,垂危的小貓也需要儘快的被救治。
看了眼仍在睡夢中的安容煦,梁涼心裡除了抱歉又要讓他擔心以外還有一些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感情,索性搖了搖腦袋不再去想,悄悄開啟窗戶,跳到外面的防護欄上。
低頭看了眼樓底的風光,梁涼感覺到有點眩暈。但是沒有辦法,她很清楚,就算她能開啟家門但是進這棟樓刷卡的防盜門她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只好鋌而走險。
索性貓類天生靈巧輕盈又善於攀爬,她又學過一些飛簷走壁的功夫,此刻小心的藉助著窗戶外的防護欄和排水管道竟然不算困難的就很快到達了樓底。
半夜時分正是流浪貓遊蕩的時刻,雖然因為變態的捕捉而少了不少,但梁涼憑藉種族優勢還是找到了附近一隻相識的流浪貓,讓他在貓類中相互提醒和傳播關於這個變態的訊息,讓所有附近的貓能夠小心防範。
梁涼此時靜下心來仔細思考現有的資源和優勢,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曝光變態救助格格的想法。
她從前看安容煦發微博時就一直有感而發,這裡的百姓好像很喜歡因為屁大點事兒就發微博廣而告之,如果梁涼能糾集一群貓攻擊變態又或者去圍攻變態家門,那麼這件事一定會被迅速傳播,從前這個變態沒有被人發現是因為他沒有存在感,現在存在感有了,肯定會有人發現端倪,接著那些噴安容煦的人就又有了可噴的物件……
當然,如果梁涼可以糾集很大的一群貓,那麼也不必這樣麻煩,一隻貓一爪子就能讓這變態生活不能自理了。至於你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喵喵喵?我們只是身為受害者而奮起反抗的一群無辜的喵,你能拿我們怎麼辦?
但是比較麻煩的就是救格格,這些辦法都極為消耗時間,格格那裡簡直時間不等人,梁涼就想著自己先偷偷溜去變態那裡冒險找找鑰匙,在去那變態的家裡,梁涼這時有些慶幸跟安容煦回來時順勢記了路。
因為是大半夜,梁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