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他來是做什麼的?難不成還要給這乞丐調理身子不成?將軍府有這麼多閒錢?
鰲風烈指向瑕肩胛處的紅痕,“他被湯燙了,今天是普天同慶的日子,被陛下知道有人在他的宴上受傷,本將軍就不好做了。”
“是,鰲將軍請放心。”老者在紙上寫好方子,“鰲將軍可以將這幾味藥研細末和勻,攪至均勻為度,敷在他燙傷處,一日兩次,長痂時讓他不能用手去摳,忌酒、辣椒、羊肉、生蒜、生薑,約莫十多日便可痊癒。”老者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這些忌諱的東西不是乞丐能吃得的。“無事的話,草民就告退了。”
“恩,大夫慢走。”鰲風烈將藥方給一個兵卒,命令他馬上去藥鋪買方子上的藥,交代他們和藥鋪說要見到成藥。
瑕過意不去的說:“鰲將軍,其實我只是一個瞎子,犯不著……”
鰲風烈打斷他的話,“你先在這裡坐會,我還要出去坐鎮。”
“是……。”瑕話堵在嘴邊。
瑕很聽話的坐著,直到兵卒將藥拿來,他將藥收了起來,本來想當面謝謝鰲將軍,可是鰲將軍未回來,只能讓那兵卒轉達一句感謝的話。
兵卒見他行動不便,瞟了一個白眼,客套的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那……朋友已經走了。”差點脫口而出一句乞丐,兵卒郝意的摸了下自己的頭頂。
沒曾想,瞎子乞丐一點沒客氣,居然笑吟吟的答道:“謝謝差大哥了。”
沒有別人的眼睛,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直接滾下樓梯,即使好好的走下了樓梯,也不見得他能躲過每天在街上橫衝直撞的馬車,他只能臉皮厚些,接下那兵卒的話。
狗兒一直在破廟外翹首以盼的等著瑕回來,見天色漸漸暗下來,瑕也沒有回來,心裡正不安著,沒想到就看見他最怕的兵卒一臉彆扭的用一隻尾指牽著看不見的瑕,生怕瑕的手髒了他一般。
兵卒也看見狗兒了,急忙招手,嚷著:“過來,帶他回去!”
狗兒懼怕著不敢走過去,直到兵卒不耐煩的怒視他一眼,兇巴巴的吼道:“你再不過來我就踹死你這乞丐!”他才趕忙跑了出來,跑到一半不小心絆了下,摔了一跤,擔心的看了眼兵卒的臉,抹淚爬起來,手擦皮流血了也顧不上。
“差大哥,我可以自己回去了,有勞您了。”聽兵卒的話,他就明白,自己是快到破廟了,狗兒想必是害怕慘了。
兵卒如釋重負的甩開瑕的手,一邊吐著唾沫咒罵離開。
“瞎子,你怎麼樣?”終於跑過來的狗兒氣喘的牽住瑕的手,擔憂的看著瑕,問道。
“我沒事,那人還給了請了大夫,買了藥。”瑕把懷裡揣著的藥瓶拿了出來,故意沒有說出那鰲將軍的身份,想來狗兒知道也是不好的,一個兵卒就嚇成這樣,知道了鰲將軍的身份,還不得嚇出病來?
狗兒聽到這話,放下心來,從瑕手上拿過藥,心裡踏實多了,牽著瑕的手,“我們進去吧,我給你上藥。”他的五十文錢算是能留著了。
因禍得福。
第六章
平日裡只討論國家大事的辦公地點,此時倒和街上接頭交耳的婦人一般,討論起了某些秘辛,其中最熱門的莫過於上貢美人一事。
“你們聽說了嗎?丞相大人將自己的侄女送進宮裡了!別人說丞相大人那侄女可和天仙有得一比!”五人聚在一塊兒,熱衷的討論起來。
新帝登基才半月,後宮正是最空虛的時候,獻上美女有一半的機會被臨幸,丞相不愧是百官之首,早在陛下登基時就著手選了幾個絕色美女入宮,沒等宮裡傳訊息出來,丞相大人這不又將自己親侄女送進宮了。按這個速度下去,丞相單靠枕邊風就能在朝堂上一時風頭無兩,估計再下一次丞相可能就要心狠狠,將自己未成年的女兒也送進皇宮當皇后去了。
在邊上曬著太陽的太宰大人,沒有插入那些人的碎嘴念中,只是暗暗的聽他們的談話。
天仙?嘖嘖,這些人真是沒有見過世面。
什麼天仙能敵得過國都奉陽妓館的花魁花舞?
悠閒的太宰大人眯起眼想象前些日子看見的花魁容貌,心猿意馬了一番,不由神思恍惚的想到,假使將這花魁送進宮裡去……緩緩睜開眼想,估摸著陛下高興了,指不定就連升他兩等!
罷了,想想也就算了。
“聽聞現在各縣城已經紛紛尋找美女,準備送入宮中,你們說我們是不是也要趕忙找一兩個?晚了連分杯羹都難了去了。”
各縣城?!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