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
慕容烈明白過來,八成她又夢到池映梓了,你說他在這裡自討沒趣有什麼意思?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想成為他的人。
他有些懊惱,更有些冒火,他應該讓葉嬪打死她才對,而不是巴巴把她搶回了宮,又晉封葉嬪妃位,以平她心中之氣,更是讓葉老將軍封了閒王,安撫葉家人的情緒。
從暮谷回來之後,他一直是想得到她的心的,不管是因為征服欲,還是因為喜歡了這丫頭,他都不想看到她受這樣的皮肉之苦。
一陣風吹來,燭滅了。
顏千夏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慕容烈,陪陪我吧。”
他扭過頭去,顏千夏跪坐在榻上,怔怔地看著他,像沒了靈魂一樣,輕輕地說:
“我不是顏千夏,我叫舒舒,來自好多年好多年之後,也可能來自和這裡平行的另一個時空。爸爸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出了車禍,媽媽一直身體不好,我繼承了公司,軒城比我大十歲,是爸爸朋友的兒子,他一直幫我打理公司,幫我賺錢,讓我衣食無憂。
我很愛很愛他,二十歲那年,我和他結婚了,結婚前一天,我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個情人,還有三歲的兒子,我從來只是他報復的物件。他的妻子和孩子找到了我,我看著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孩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連回去問他的勇氣也沒有,
一個星期之後他奪走了我的公司,讓我一無所有,讓我沒錢給媽媽交手術費。他奪了我的房子,讓我無處可住。他奪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我去跳海自盡,可我跳下去,那水太冷,我又後悔了,我看到他站在岸邊,我拼命喊他,我遊向他,我想他能救我……可是他把我推回了水裡,看我死……這就是你們男人……
慕容烈,一樣是人,為什麼男人可以這樣輕踐女人的感情?”
慕容烈聽不懂她前面的兩句,可是他聽懂了後面的事,他沉吟了一會兒,慢慢走了回來,輕捧住了她的臉,小聲說道:“朕不是那樣的人,不會那樣對你……不管你是舒舒,還是顏千夏。”
“你是的,你有這麼多妻子,可你對誰也不真心真意,她們都是供你發洩、給你生兒子、助你奪權的工具。”
顏千夏仰頭看著他,話是大不敬的,可是慕容烈卻不想責備她,她的思想太奇怪,來歷也太奇怪。
他拉起被子,包住她的身子,低聲說道:“睡吧。”
顏千夏卻拉住了他的手,垂下了眼簾,好一會兒才說:“某一天,你真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你會懂現在的我。”
“慕容烈……”
“天下人,只有你能這樣直呼朕的名字,朕對你如何,你為何不肯想想?池映梓若真心待你,又為何把你留在深宮?顏千夏,看人的時候要用心。”
“他還活著嗎?”顏千夏一臉期待,絲毫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慕容烈掐住了她的下巴,輕輕搖了搖頭。
顏千夏失望地看著他,偏頭,想擺脫他的手。
“不要固執了,朕能給你天下,朕也可以只寵你一人……只要你能忘了他。”他捧緊她的臉,這花容月貌上多了幾道鞭傷,加上略帶愁意的大眼睛,越加顯得楚楚可憐。
“忘不掉的。”她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上輩子那個男人她都沒能忘掉,甚至,她已分不清,她愛的是那個叫軒誠的,還是池映梓,或者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能讓她無憂的那個影子。
他的掌心貼在她的胸口,她的心跳撲嗵撲嗵……在他手掌下躍動。
“可我願意試試,你要保證,要寵我,只寵我,不許再對我用強,不許再讓那些女人欺負我,不許再讓我受傷……你是男人,你是皇帝,你要說到做到。”
慕容烈的手指動了動,俯身吻住了她還在翕動的薄唇 。
顏千夏眯了眯眼睛,手指輕輕地掐住了他的胳膊,今兒吻了她,明兒就能讓他疼回來。她不愛這個男人,甚至說是相當討厭他,終有一日,她讓他從頭疼到腳。
十丈高的城牆,旌旗飄飄,慕容烈一身玄黑龍袍,袍上金線繡龍,袖口祥雲盤踞。身邊站著的是殊月和蘇錦惠。帝妃一同送別大軍,為大軍壯行。
鼓樂聲聲,號角悠長。
大軍誓師的聲音響徹雲宵,他們口號壯烈,可這一打起來,便是生靈塗炭……顏千夏擰緊了眉,拍了拍魏子的肩,讓他們繼續抬她往東走。
她的姿勢有些怪,是跪趴在輦上的,屁|股疼死了,葉嬪手下的宮女們,你們是練過了大力金剛掌嗎?還是舉重運動員,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