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鞭子差點沒把她骨頭給抽碎了。
行了幾步,她突然覺得有視線正在看她,扭頭看向城牆時,只見蘇錦惠正側身低頭,慕容烈此時也轉過身來,視線順著蘇錦惠方才看的地方看來,和顏千夏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只短暫停了停,他便回過身,和蘇錦惠說話去了。
隔得遠,顏千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能感覺到在這宮中,蘇錦惠真是個奇怪的存在,她非常低調,身為皇貴妃卻不問俗事,而慕容烈遇上重大場合,必會帶她同行,足見待她十分不同,給人的感覺就是……尊重,能讓慕容烈尊重的女人,這世上只怕只有蘇錦惠一人!
他們不像夫妻,不像帝妃,更多的時候像朋友。
和慕容烈做朋友……她生生世世也不願意,顏千夏撇撇嘴,催著魏子他們再走快點。她的懷裡還揣著那方白錦,昨兒被打時居然沒被她們搜去,真是萬幸。
她心裡裝不得疑雲,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顏千夏並不怕琴妃醜陋的臉,相反覺得她是這個宮中最乾淨簡單的人。
因為這段日子她拉著魏子、年錦時常過來,廢宮那幾個有氣無力的老宮女們看見了男人,居然也打起了精神,每日裡也勤快地掃掃院子,給琴妃梳梳頭,讓她有些人樣兒了。
琴妃很喜歡顏千夏,只要她一來,琴妃便會拉著她說些往事。山中修行的日子在瘋了的她心中,可能是最快樂最純粹的時光,所以讓她念念不忘,一見著有著和嫵兒差不多容顏的顏千夏,便開啟了記憶閘門,訴說不停。
不過顏千夏今兒不能坐,只能站。
“這個給你。”琴妃嘶啞地笑,歪嘴巴更歪了,手裡拿著一顆灰不溜湫的珠子。
正文 第70章 左手和右手的遊戲
顏千夏接過來,這是顆琉璃珠,不值什麼錢,可是琴妃一個勁兒抓著她的手往她懷裡塞,嘴裡說著含糊不清的音節,“收著,回家……”
“什麼回家?你想回山裡去麼?”顏千夏被她捉住了鞭子打過的地方,連忙擺脫了她的手。
“回家。”琴妃又說了一句,然後爬上了桌子,又開始唱她的美人歌去了。
“你們吃吧,不許吃光了,給她多留些,好好照顧她,聽到沒?”顏千夏令人把從帝宮拿來的各色美食給那幾個老宮女收著,幾個老宮女可能幾十年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了,興奮得滿眼放光,謝了恩,坐到一邊吧唧吧唧地吃起來。
“娘娘,回吧,皇上說過要回帝宮用膳。”魏子看了看天色,催促起顏千夏來。
“他吃他的,我玩我的。”顏千夏不想回去,呆在廢宮多好,不用守各種規矩,還能從琴妃這裡聽到好多稀罕有趣的事。
魏子不敢多勸,只有看著她慢慢吞吞地在院中轉悠,她是在找可疑的地方,那天她唱歌的時候,一定還有什麼人在這裡聽著。
若,那個人是池映梓……顏千夏不敢想像,她應該大喜,還是應該大怒,還是應該大悲呢?
她喜,池映梓活著。
她怒,他活著居然不理她。
她大悲,他心裡果然沒有她。
灰珠子攥在手心裡,漸漸有些發燙,她便隨手往小香袋裡一塞。
她來過這麼多次,第一次在這宮中轉悠,
廢宮太大,從中可看出琴妃當年有多受寵,可是美人如今已成醜婦,這被稱為不祥地的琴妃宮也成了宮中最偏僻最荒涼的地方。
她一屋子一個屋子地亂鑽,魏子寸步不離地跟著,門都敞著,只有一間上了鎖。雕花的門漆早已脫落,藉著陽光看進去,只見那屋子的東西歪七倒八地四處摞著,正前方的牆上掛著一幅畫像。
推門進去,畫兒上結著厚厚的蛛網,她小心地用帕子拂開,看向了畫中人,雖然畫卷蒙塵,紙張泛舊,還有水漬潑過的舊跡,但仍不難看出這女子面頰如桃,眼如春水,有風情萬種的傾國之色。
這便是琴妃吧?
“魏子,你今後討了老婆,會好好待她吧?你只會娶一個老婆吧?”顏千夏看了良久,突然開口說道:“其實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我的男人心裡、眼裡,身邊都只有我一個人,當然,他長得帥又有錢,能讓我過舒服日子最好,若沒有這些,那他只要有兩匹馬,有好的武功,不讓別人欺負我,然後好好疼我就行了,我願意和他一起吃苦,真的,去哪裡都不要緊,我只要和他對我一心一意,我們雙雙對對就成。”
魏子沒出聲,顏千夏想得入神,也沒轉身,過了好久,身後才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