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狀有所減輕。因家裡還有一頭同樣症狀的病牛,這世又沒有住院一說,牛的主人見有好轉便帶著牛離開了。保險起見,趙清河和侯哥兒也跟了過去,莫要弄錯病症才好。
這漢子家還挺遠,可侯哥兒這是第一次陪著大夫出診,心裡那叫個歡快。出診是學徒學習醫術的好機會,雖是顛簸,卻都會搶著做。不僅能學到東西,還有額外的出診費可拿。這可是大徒弟才有的待遇,如今他也能享有!
侯哥兒自打看趙清河方才出手,越發篤定這個年輕的獸醫不一般。跟在他身邊必是能學到不少東西,就連鍾老大夫都不知道的病症他都得知,定是了不起的。
趙清河卻是沒有侯哥兒這般歡快,沒有馬車,唯一的牛車上面放著病牛他也不好去擠,走這麼長時間的路,又是翻山越嶺的還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還好這段時間他一直堅持扎馬步,身體漸漸有了些好轉,最重要是培養了耐力,否則估摸到地方就要癱下去了。
到了那漢子的村子,趙清河總算明白為何這漢子不聽老人言非要往那山坡上放牛。這個村子諸多石頭上,土壤之地尚少,不是石頭就是田地,只有那片青槓樹林上面長滿青草。這村子裡的人不用利用,著實可惜。
見趙清河查探完,漢子搓搓手問道:“小大夫,這一頭牛可否是那症狀?”
趙清河點頭,“是的,都是青槓葉中毒,灌入方才抓的藥即可。這頭牛病狀沒有那頭重,大約兩劑下去就可好轉,水腫消,到時你再來醫館,我給你重新開藥。”
漢子面露喜色,連連點頭應下,忙讓自家婆娘去煎藥。
侯哥兒想了想道:“水腫消是不是就可以去茯苓、豬苓和澤瀉?”
趙清河一臉讚賞,“是的,到時候可以加山楂、神曲增加牛的食慾。”
漢子婆娘得到確切答覆,又見那灌了藥的牛確實比方才有精氣神,心裡樂得不行,對著圍觀的人得意嚷道:“誰說我家牛必死的,哼,就是見不得我家好,我家可是有菩薩保佑的。”
漢子的牛生病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村裡人都覺得他是闖了禁地才惹得禍。一聽有獸醫過來診治,都紛紛過來圍觀。
一個老丈問道:“這牛真能治?”
趙清河點頭笑道:“若是不信五日之後再過來看,眼見為實。”
見趙清河這般篤定,大傢伙心裡也覺得這事靠譜,那老丈又道:“莫不是從前這牛放在那後山就會病死,都是因為誤食了青槓葉?”
趙清河不吝回答,“八=九不離十。”
這話一出喧譁一片,老丈激動道:“那意思是隻要不讓牛食用這青槓葉就可以在那放養?”
“是的,尤其是在抽芽的時候更要注意。”
一村子裡的人沒想到祖祖輩輩傳下來那山林被詛咒的事竟然就這麼被破解了,從前他們每年還去那祭拜,就怕那山神會過界到其他地方發威,那麼以後他們村子可就沒法子養牛了。沒想到壓根沒有什麼詛咒之地,不過是小小樹葉作怪!
村子裡的人見趙清河好說話,又問了些關於畜牲的事,趙清河都一一免費回答。還以這牛主人家為例,教他們如何收拾這牛棚。他方才路過,這村子的人對於畜牲的住處都不大講究,很容易悶出病來。
趙清河離開時,這村子裡的人都記住了這個小獸醫,都揚言以後若畜牲有病會去尋他看診。趙清河笑道,那以後還是莫要再見的好,直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病馬監的大夫都頗為高傲,若是這個和善的小大夫醫術真有這般好,那以後也不那麼懼怕去瞧病了。
趙清河回到家時天色已晚,青黛看到他連忙向前行禮,欲幫他更衣,可一湊近不由皺了皺鼻子,什麼味啊。
趙清河雖然在病馬監已有段時間,卻還是第一次看診,還跑到人家裡的牛棚裡去燻了一身。青黛這等大丫鬟從小跟小姐似的養著,哪見過這般,一下就聞出不同來。
趙清河並不在意,只道:“我先去梳洗,今天走了很遠的路有些餓了,幫我準備些小吃食,我邊泡澡邊吃。”
“是。”
趙清河舒舒服服的泡澡出來,常廷昭已經坐在屋裡,趙清河早已習慣並不驚奇。
“回來了,可吃了飯?”
常廷昭臉上嘴角不自覺翹起,這話聽著怎麼這般舒坦,“等你。”
趙清河佯作震驚,“受眾若驚。”
常廷昭未繼續逗弄,轉移話題道:“今天終於開張了?”
趙清河眯著眼,“你這訊息還真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