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客氣了。”太子妃輕笑著,轉眼已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梳妝檯前,“說了這麼久話也渴了吧,妹妹喝茶。”
孟珊珊聞言抬起太子妃親手端來的茶水,輕啜了一口,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月亮在窗外移了一個位置,在一剎那照亮了太子妃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陰鬱……
而另一邊,本跟在翠兒身後一直走著的秦音突然驚呼一聲。
“翠兒姐姐,我這肚子突然疼得厲害,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吃壞了,您在這兒等等,我去去茅廁,馬上就回來……”
翠兒臉上閃過不耐及嫌惡,她皺著眉道:“行了行了,別說了,噁心死了。你快去,記住洗乾淨了手再回來!”
走廊間,雲昊面帶喜色,正匆匆地往孟珊珊那屋的方向走去。突然從轉角處闖出一個人影,直直把他撞了個趔趄,同時一股奇香撲鼻而來。
還未待雲昊發怒,那小丫頭已全身顫抖地跪在地上,不斷求饒道:“對不起!對不起太子爺!奴婢該死!奴婢是側妃娘娘院裡的人,因為急著給主子送胭脂去,所以才……”
夜太黑,雲昊也看不清楚那丫頭的樣貌,只從頭飾判斷出她確實是個小丫鬟。因心中還掛念著那冰雪般的美人兒,他也沒多作停留,稍稍斥了兩句便離去。
看著那錦衣蟒袍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秦音握緊手中的胭脂盒,微微翹起了嘴角……
孟珊珊屋前。
門扉輕啟,太子妃從屋內走出來。
“如何?”
太子妃笑了笑,道道:“爺放心,那藥我已給她服下了。”
“甚好甚好,若兒,你真不愧是本太子的解語花。你放心,本太子想得到她,也只是為了報復那雲溶。在本太子心目中,最愛的那人還是你!”
太子妃神色委屈,含著淚偎入雲昊的懷裡:“爺可要記住今日的話。若兒並不在乎爺有多少女人,只要爺開心,只要若兒在爺心目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若兒怎麼犧牲都願意。”
雲昊推開她,又絮絮低哄了幾句,隨即便目光灼灼然地盯向眼前那一扇門,踱了進去。
夜深了,聽著床的裡側傳來的均勻呼吸聲,秦音撐著手小心翼翼地坐起來,到床下拿了衣服穿上。臨走之前,她再看了床上酣睡的翠兒一眼,便踮起腳尖悄聲走出了屋。
燈火通明而的臥室內,燻爐裡發出陣陣怡人安神的香氣,而此時坐在桌前的人卻全無睡意。
“咚咚咚”門外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沉寂。
太子妃晃過神,肅聲道:“進來。”
門開了,看到出現在門後的人,她微微失聲道:“是你?”
秦音斂了斂容,向太子妃伏身道:“參見太子妃。”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何事?”
“回太子妃,剛剛秦音不放心,去看了看王妃,誰知……卻在屋外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似乎是太子和王妃……”
太子妃臉色一變,但隨即又冷靜下來:“是嗎?那又如何?此事傳出去人也只道是你家王妃不知檢點,我好心好意請她來府上做客,她倒好,竟來勾引太子!”
秦音輕笑道:“太子妃倒是聰明,知道她是故意來勾引太子爺的,而且,只怕還是受了人指使。”
太子妃一驚,道:“你什麼意思?”
“就秦音所知,太子自被冊立以來,雖無大過,卻也並無建樹。朝中人都知道,一直以來,那二皇子只怕也是對那儲君之位虎視眈眈,而其母親,更是如今深受無限榮寵的梨妃。而二皇子本身又何嘗不是文武雙全,雖比不上靜安王爺那樣屢立戰功,但他在朝中的多番建樹卻是有目共睹的。太子妃,請恕秦音直言,論武略,太子遠不及靜安王,而論文韜,他更是比不上二皇子。難道,太子妃便不擔心太子這儲君之位其實是岌岌可危嗎?”
“好大的膽子,你一個低下的王府賤婢怎敢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你信不信,就憑你剛剛這些話,我隨時都可以令你死無葬身之地!”
秦音臉上並無一絲懼怕之色,她依舊淡淡道:“秦音既敢說出口,那必定也想過了這些話的後果。還請太子妃聽秦音把話說完,再決定是否處罰秦音也不遲。太子妃難道沒有想過,為何靜安王會如此輕易地答應讓您將孟珊珊接進府嗎?”
“那是因為……”
“因為靜安王害怕太子的權勢?”秦音搖頭輕諷,“若他真的不許,即使太子府上傾巢而動,也沒人能夠強迫得了他……他這人,向來無懼,也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