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何意?雲溶,難道你想反了不成?!”
“你該死!”雲溶臉色猙獰,舉著劍就要往前再遞一分。
突然一隻細白柔膩的小手握住了他。
“不要……”秦音低聲喚道。那一刻,看著雲溶幾近瘋狂的表情,她不知怎的,心裡竟然微微一疼,下意識地便伸手阻止。
他不是一向深謀遠慮嗎?刺殺太子——這一劍遞出去了最終死的人會是他,他不知道嗎?
“雲溶,我冷……”她被下的身子依然赤…裸,光…裸圓潤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因寒冷而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
雲溶眼裡一暗,他撤回劍,彎下身子將秦音連著被子一整團抱起。
“我帶你回去,便不冷了。”
屋外的侍衛此時也一擁而上闖了進來。
“這孽障,竟敢行刺本太子,你們快把他抓下!”
眾人正欲行動,然而目光觸及雲溶眼裡那滲人的狠意,竟紛紛移不開腳步。
雲溶冷笑一聲,直直抱著秦音出了門。
孟珊珊剛才已經被雲溶的暗衛帶走了,大門外不知何時已停了一輛靜安王府的馬車。
秦音被一股腦兒扔上馬車,好在她剛剛被抱起時,將床邊的包袱也一併抓了來。
秦音攥緊了手中的包袱,對一同上來的雲溶說道:“你先出去,我想穿上衣裳。”
雲溶看著她,依舊滿臉冷意,語帶譏誚道:“怎麼?太子看得,本王卻看不得嗎?”
秦音雖不知他這滔天怒意從何而來,但還是縮了縮身子,不敢反駁。她有種預感,這種時候,
她要是再說一句關於那賭約的事,雲溶絕對會一劍直接了結了她。
這幾日心力交瘁,她難受得厲害,捂著嘴便在馬車上聲嘶力竭地咳起來。
耳邊一聲嘆息,秦音抬頭看過去的的時候,卻見雲溶已經背過了身子。
她抿了抿嘴,迅速埋頭穿上衣服。
馬車到了王府,雲溶並不讓她下車步行,而是直接從車上將她抱至屋中。
被扔入床後,見雲溶轉身又要出去,秦音咬了咬唇,終於還是忍不住想跟他再提那個賭約的事。卻見雲溶突然看住她,眉間狠戾:“你現在最好什麼都別說!秦音,你已經觸犯了本王的底線,若想留命,現在就給本王乖乖閉嘴!”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甩袖離開。
餘下秦音一人氣得直咬牙——他這是出爾反爾嗎?堂堂一個王爺,怎的如此無恥……
卻聽門處“咔嚓”一聲,似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秦音慌忙下床,推了推門,果然開不了。
她雙眼通紅,拼命地拍打門板,大喊道:“開門!雲溶!你憑什麼把我關起來?快給我開門!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小人……”拍了許久,直到她筋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依然無一人應答。
接下來的幾日,秦音完全被軟禁了起來。
每日都會有人送來三餐,但云溶卻沒再出現過。
秦音整日焦躁不安,送來的飯食她基本不碰,一是因為氣怒雲溶的行徑,另一方面也實在是吃不下。
她的病已拖了許久,之前一直都靠意志在支撐著,如今雲溶回來,本以為事成,誰想雲溶卻又翻臉不認賬,她急怒之下病情更是惡化,別說飯菜,就是湯水,她喝了也是立即吐出來。
雲溶這混蛋,非要把她整死了才甘心是吧?
秦音躺在床上,頭痛得想要炸開來一樣,她昏昏沉沉地不知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手裡習慣性地摸到床頭那一個包袱,她緊緊抱住它,將頭整個埋入包袱裡,破爛不堪的裘衣上那凌亂的狐狸毛軟軟地摩挲著她的面頰,像極了孔澤溫暖乾淨的手心。
秦音鼻尖一酸。
孔澤……
我好想你,你在哪兒?快來救我,我好難受,難受得要死掉了……
擔心
荒院。
——“既來了,便進來吧。”
門一響,一男子踏入了屋中。
“師叔的耳力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男子輕嘆,月光斜斜照進來,為他俊秀的五官鍍上無盡風華。
林泗忠轉過身來,道:“是你心中有掛念,才會亂了呼吸,讓我發覺。”
雲溶沒有回應,目光落在屋正中央那無名牌位上,突然道:“師叔守了這麼多年,值得嗎?”
林泗忠輕輕一嘆,回道:“我從來便不在乎值不值得。她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