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笑著靠近些:“女人自然是要香些才好。”
皇甫北楚不自主的皺了皺鼻子,使勁兒在霜子後頸處深吸一口氣:“荷香清淡,恰如你的體香。那是再濃烈的胭脂,也不可比擬的。”
飛燕憋屈著眼淚,忍著怒氣,將破爛的荷花撿起來,退了出去。
霜子笑著道:“她不過是個丫頭,王爺何必出言傷人,下人也是有自尊心的,更何況她愛慕你。你說的她都哭了。”
皇甫北楚面無表情,捏捏她的臉:“你不吃醋?”
霜子微微笑著,並不回答。轉而將桌上的茶遞給皇甫北楚。
絲毫沒有看見肩膀上靠著的,皇甫北楚的臉色,愈發陰霾。
錦院。
藤草坐在門口,無所事事。她既不是粗使丫頭,又輪不上服侍側妃,百無聊賴。瞥見飛燕哭哭啼啼的跑過去,急忙叫住。
飛燕擦著眼淚道:“一次兩次便罷了,憑什麼還將她摟在懷裡輕視我,別忘了,她原先不過是浣衣房的洗衣丫頭,論出身,我還比她高出一截呢。”
藤草遞上手絹:“何嘗不是呢,我屋裡那位,仗著從沈公國府出來,處處看不起人,走到哪兒都擺譜。”
兩個同命相連的丫鬟,惺惺相惜坐在地上,數落著各自看不順眼的人。
沈雪如聽藤草嘟噥了一番,臉色由不相信變為震驚,又由震驚變為竊喜。
這是個好訊息,只是她得利用好了。抬眼看看藤草,不自覺的搖搖頭。
思慮了一會,揮手叫桐花過來,讓藤草先出去。
藤草滿臉的笑容和期待凝固在臉上,悻悻的垂著手出去。身後桐花與沈雪如說話的聲音,格外刺耳,幾乎字字像癢癢撓,抓的她心裡千瘡百孔。
離院。
一個小廝垂手而立:“畢側妃,王府門口有兩個人,說是您的爹孃,請您出去一見。”
第八十章 流氓親人(上)
霜子正在打算盤的手愣住了,心裡情不自禁升起一股喜悅之情。
爹爹回來了?孃的病好了?這麼快就來王府找她了!
抬頭茫然的問:“那我哥哥呢?”
小廝一頭霧水,半天懵懂而不自知:“沒有哥哥,只有爹孃,其中一個,帶著這麼長的殺豬刀。”小廝舉起雙手比劃著:“看門的不讓進,他們在門口大吵大鬧,說您一看便知。”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淋下來,霜子冷戰戰醒過來:來的是畢霜的爹孃,不是她傅餘婉的。
雖然多次將這對便宜爹孃當作幌子,但霜子委實從未見過,而且,也從未打算認他們。
現在他們既然來了,不能不見。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腰間圍著一個大皮裙,遠遠便聞到一股豬糞味兒。挽著髮髻的小婦人戰戰兢兢瑟縮在他旁邊,顯得弱不禁風,乾枯瘦小。
見霜子出來,那漢子滿臉堆笑,頓時油光滿面鬍子拉碴,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使勁踢了那婦人一腳:“你女兒出來了。”
婦人被他這一腳幾乎踢的翹起來,將雙手攏在袖筒中,粗布衣衫上滿是血汙和油漬,小心翼翼道:“霜子?”
霜子站在臺階上,孑然而立,面色肅穆,一言不發。
她只需看一眼,便大抵明白怎麼回事。
霜子生前,想來是可憐她老孃,時不時攢點銀子接濟她。可恨的是,這老孃想來是受欺負慣了,被屠夫打壓的一點兒膽子都沒有,唯唯諾諾的,聽從他的話來找霜子。
只有一條,要錢。
要錢可以,她也該替霜子孝敬孝敬她老孃,畢竟這個身體是她的。可這滿臉橫肉的屠夫,並非什麼好東西,見著就讓人生厭。
那屠夫見小老婆叫她名字,心裡明白,肯定就是她了。
笑嘻嘻的跟著走上來:“霜子,果然是你。咱們聽說楚王爺納了個側妃,叫畢霜,一直不敢相信呢。結果上次你娘看見你去珠寶鋪買東西,這才認了出來。你不會這麼狠心,當了王妃,就連爹孃都不認了吧。”
霜子嘴角往上輕輕撇了撇,胳膊向後撞一撞清水。
清水與霜子從前是一塊幹活的,對她家裡的舊事還算清楚,後來還給霜子講了不少。譬如每次霜子去,連大門都不讓進,都是走的後門,悄悄見一見孃親,把辛苦攢的幾錢銀子留下,說上幾句話,再急匆匆的走。
若是被屠夫正妻看見,免不了要冷嘲熱諷,把霜子說哭才罷休。
這些年霜子去了不下五十次,卻連一頓飯都沒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