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了地上,他就伸手抓飯。
可能是吃飽了。
他抓了飯,沒往嘴巴里送,而是撒了他身邊的小十滿滿一臉。
小十仍在吃飯。
宋盼兒看到了,就要罵小十一。可轉臉見小十一臉的米飯,反而筷子不停。吃得香甜,她又忍俊不禁。
大家瞧著有趣,都笑起來。
宋盼兒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只是喊了乳孃,趕緊來收拾收拾。
乳孃忙過來,把小十和小十一都抱下去,替他們洗手洗臉。
吃完飯,父親和煊哥兒要去外院歇息。
煊哥兒卻不太想走。
自從琇哥兒去了嵩山書院唸書,煊哥兒很寂寞。
他常想粘著顧瑾之,卻又感覺和顧瑾之不似小時候那麼親密。男孩子正是彆扭的年紀。
最近。宋盼兒總說顧瑾之即將要出嫁了。煊哥兒才想多和顧瑾之親近。
父親沒等煊哥兒,自己去了外院書房。
煊哥兒坐在炕上,聽母親和姐姐聊天。
“孩子長得真快……”顧瑾之還記得母親剛剛懷了小十和小十一的忐忑不安,一轉眼。兩個孩子都會相互打鬧了。
“可不是?我記得你生下來的時候。險險四斤。瘦的可憐。我生你的時候,又吃了苦頭。後來你傻傻的,我總當你是在我肚子裡受了難。”宋盼兒和顧瑾之的感嘆點。明顯不在一條線上。
她是想說說小十和小十一,卻引得母親追憶往昔,她和煊哥兒小時候的日子。
煊哥兒在延陵府長大,顧瑾之幾乎像母親一樣,見證了他的成長。
可能是母親強勢,煊哥兒自幼就斯文靦腆,如今還是。
他聽著母親和姐姐說他打小就像個姑娘家,很聽話,就忍不住紅了臉,道:“我都不記得了……”
說了一會兒話,顧瑾之起身告辭。
宋盼兒喊慕青,讓她送煊哥兒去外院。
顧瑾之便道:“我送煊哥兒吧。”
她看得出,煊哥兒有話想單獨跟他說。
“也行,你和慕青一起送送。”宋盼兒道,又對慕青說,“你再送送姑娘……”
慕青道是。
顧瑾之姐弟倆出了正院。
她問煊哥兒:“你有什麼事,只管告訴我。”
煊哥兒道:“沒事……”
顧瑾之故意嘆了口氣:“你小時候,什麼都跟我說。如今大了,反而和我生疏了。”
煊哥兒就急了:“我沒有!是七姐你,總不和我說話。從前那個討厭的王爺在,你只和他玩兒。等他走了,七姐總是一個人……”
她去年一整年,都在恢復情緒。
聽到這話,顧瑾之有點愧疚。
她伸手,拉住了煊哥兒的手,道:“是七姐不好,七姐冤枉你了。”
煊哥兒笑了笑。
他沒什麼想說的,只想和顧瑾之親近親近。
“明天下學了,到我那裡去玩。”顧瑾之能猜到他的心思,就開口道。
煊哥兒大喜。
第二天,顧瑾之早早起來了。
宋盼兒又派念露尋她。
顧瑾之一看到念露進來,就問她:“是不是簡王府的人又來了?”
念露道是,然後將一封信交給顧瑾之:“姑娘,這是簡王府送來的。夫人讓我給您……”
顧瑾之狐疑接了過來。
信很短,字跡蒼勁有力,是男人寫的。
“前年廬陽王入河南藥市,顧小姐知情否?”
信就是這麼幾個字。
顧瑾之看完後,愣了愣。
她想到了朱仲鈞送來的那些首飾……
前年大哥和林翊去河南藥市,朱仲鈞非要跟著去了。那時候,顧瑾之正在藥鋪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有多想什麼。
如今看來,他去河南,不僅僅是玩樂那麼簡單的。
那個步步算計的男人!
顧瑾之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朱仲鈞搞小動作,倘若被抓住,作為他外家的顧氏也要跟著遭殃。
顧瑾之想著自己一家老小,放著安穩的日子不過,卻要陪朱仲鈞承擔風險,她心裡就一陣煩躁。
原本打算做繡活的她,起身讓丫鬟服侍她更衣。
她要去趟簡王府。
既然簡王公然遞這信給她,她就應該去探究探究,簡王手裡到底拿了什麼把柄,還是單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