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抓以後,尚書府裡的日子不能說是完全不好過,畢竟大女兒在宮裡有了龍胎並未完全失寵,小女兒與三王爺的婚約並沒有因此解約,二女兒在護國公府裡還是隸王手心裡的寶貝。
老太太讓尚姑姑傳來的話有幾層用意,一個是,王氏不在家中了,李華在宮裡出不來,李瑩的婚事需要籌辦,只剩下她李敏可以和老太太商量這事了。二個是,不知道李華有沒有對老太太說過王氏這次被抓與她李敏有關,反正,王氏想出牢的話,單靠尚書府肯定是不行的,老太太有寄望李敏出手幫助的意思。
其三,尚姑姑說的更模糊了些,好像是李大同有什麼話想和她李敏說。
對於老太太那前兩個意思,李敏直接讓尚姑姑傳話回去給老太太聽:“我作為尚書府二小姐,本該是為妹妹的婚事上幫個手,只是,我本人與母親的關係老太太不是不知道,怕是在牢獄裡的母親並不贊同老太太讓我插手。其二,母親這犯的欺君之罪,既然在宮裡的大姐都沒有法子,我更何來法子可以幫忙?”
“二姑娘的意思是?”尚姑姑眼皮跳了跳。
------題外話------
☆、【127】如此父親
京師西門的騎射場,當箭尾插著兩片白羽的那一箭穿過寒冷的空氣,嗖的一聲扎中了百步之外的稻草人靶心時,四周傳出的不是轟鳴的掌聲,而是一陣陣倒抽的冷氣。
大皇子朱汶坐在那與當下白雪幾乎渾成一體的白駒上,肩上披的狐皮大氅,是當今皇帝萬曆爺剛賜的,大氅上繡的是如虎生威的白麒麟。如今再看朱汶這一身英武豪邁的白,卻是很少人會再去聯想到之前那個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僅存一口氣的人了。
“我以前怎麼從不知道大哥的箭術如此了得?”發出驚歎的老九,在過了片刻以後,發現自己問錯了人。這話,他哪怕要問也得問老三。朱汶在皇宮的時候,只有老三老七或許見過。反正,自老八以後,他老九那會兒年紀都小到對這個大哥一點印象都沒有。
其實,有個人可以問,絕對對朱汶的印象記得比他們這些兄弟都清楚。
“太子沒來,否則,九哥你可以問問太子,三哥的眼睛不好,那時候七哥年紀也小,都記不清。只有太子記得最清楚吧。”朱琪搖起那扇子在老九肩頭上打了打。
“太子?”老九縮了縮脖子,以這個姿態來表示現在太子的狀況猶如一隻縮頭烏龜,不過,要是他是太子朱銘,恐怕一樣只能選擇當縮頭烏龜。除了小時候背書有點本事的朱銘,倘若萬曆爺讓朱銘和大皇子來一場射箭比賽,八成朱銘要像以前被朱隸甩過八箭那樣,落個淒涼的下場。因為,太子的箭術比他老九還差。
“其實,九哥,你這話說的不對。”眼看太子不在都不好調侃,朱琪隨口一轉,說,“先不說大哥的箭術如何,隸王妃的醫術才真正得了,對不對?”
這話不止讓老九頗頗點頭稱讚,在旁聽著的老七老十等人,一塊兒露出副複雜的表情。
誰能想到,大皇子朱汶真的被李敏治好了。不過才短短十幾日功夫,朱汶可以出宮,可以騎馬,可以射箭。這個神速的康復程度,讓太醫院的太醫們全掉了眼珠子。
這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的病人,被太醫們宣判了死刑的患者,這樣快康復了,豈不是在神速抽打某些人的臉。
據說在大皇子快速康復的時候,太后才是最功德無量的那個人,天天在小佛堂裡誦經祈禱。
每次只要想到這兒,十一爺朱琪都能抱上肚子笑上半天不止。他只知道,那位太后那天努力想保住的常太醫,之後由於大皇子與太后打的那個賭約,伴隨大皇子痊癒的日子越來越近,常太醫的官帽只能是每一天都搖搖欲墜。
老九聽見身邊自己這個小兄弟不知道怎麼又抽風似的笑了起來,連忙拍拍十一的肩頭:“喂,別笑了,小理王爺看著你呢。”
朱琪的笑聲剎然而止,伴隨老九的話,像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望過去,卻見朱理已經是轉過身背對他,只餘給他一個冷酷的背影。
同樣見著朱理背影的老九,哎呦一聲對朱琪說:“你說他是怎麼了?平常你愛笑話他,但是,他也和你爭,和你說話吧。現在,他都不和你說話了,對不對?”
朱琪的眸子裡轉悠悠光亮,撐開手中那把逍遙的桃花扇子,悠悠然地在臘月寒冬裡繼續自在地扇風:“他那個脾氣,九哥你不是不知道?像牛撅起的屁股,從來就是,哪有什麼以前以後的。”
這話順著風颳過去,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