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舌道:
“怎麼回事啊?好好兒的平地走著,竟能栽進溝裡去!”
“快二十歲的人了,沒點兒穩重,毛手毛腳。”
“平坦大道都走不穩,一會兒還修什麼渠?”
其中,一名壯漢斜睨劉冬,嚷道:“三平,據我所知,老柱兩口子絕不允許兒子修渠。冬子莫不是被你哄來的吧?如果是,趕快打發他回家!免得老柱又找人麻煩。”
“就是!老柱兩口子太能鬧了,慣會撒潑耍無賴,我家可吃不消。”
劉三平忙道:“誰哄人了?我沒哄!冬子是心甘情願來幫忙的。”
劉冬臉紅耳赤,侷促瑟縮著,訥訥道:“三平哥說得對,我很樂意來修渠。我、我家的地也需要用水,理應幫著開挖水渠。”
“哼。”壯漢嗤之以鼻,忿忿道:“本就是應該的!鄉親們每年輪著修渠,只有你們家,老是找藉口偷懶,十次裡頭肯來一次就不錯了。”
新仇舊恨,積怨已久。幾個壯丁氣沖沖,再度七嘴八舌。
“我、我……我家錯了,真是對不住。今後一定不再推脫!”劉冬羞愧至極,無地自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劉三平不斷打圓場,頭疼道:“爹孃是爹孃、兒子是兒子,都少說兩句吧,別吵別吵!”
姜玉姝招呼家人避開幾步,根本不瞭解村裡的恩恩怨怨,不便插嘴,更無意多管閒事,安靜旁觀。
莊松自持主簿身份,不屑與粗鄙鄉民交談,吩咐兩名官差出面阻止,誰知一時半刻勸不停。他極不耐煩,威嚴上前呵斥,嗓音卻被完全蓋住,氣得黑了臉。
天色大亮,驕陽漸上樹梢。
下游水渠已乾涸,村民卻不顧修渠正事,也不顧旁人勸阻,趁此機會擺出積怨,臉紅脖子粗,你一言我一語,圍著劉冬指責其父母。
劉冬活像受審的罪犯,臉色紅了轉紫,紫了轉青,青變蒼白。初時嘗試解釋,最終閉嘴,不敢吱一聲,委屈得眼睛泛紅,窘迫得淚花閃爍。
姜玉姝見狀,既擔心鬧得辦不成正事,又難免有些同情被群起而攻的年輕人。她看看天色,耐著性子等了半晌,見村民指責不休,嘆了口氣無奈上前,瞅空提醒道:“各位,天色不早了,修渠要緊。渠中一日缺水,莊稼就多旱一天,影響全村的收成。”
“對!”束手無策的劉三平立刻附和,苦口婆心勸道:“今天咱們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