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大喊:“出苗了!快來看,終於出苗了!”
“什麼?真的嗎?”
姜玉姝精神大振,緊張奔近,前後左右細看,盯著破土而出的嫩綠幼苗,喜笑顏開,興奮道:“可算出苗了!哎,這陣子我愁得夜裡睡不好覺,生怕土豆長不出苗。”
“快看!”翠梅跪坐壟間,興高采烈,招呼道:“這兒也有幾棵!”
霎時,許多人聞訊趕到,熱切談論,田野間一片歡聲笑語。
出了苗的莊稼急需灌溉,水渠卻逐漸乾涸。
七月底,劉家村的壯丁終於鼓足勇氣,願意同去上游修渠。
“姑娘小心。”小桃手提鐮刀。
姜玉姝腰間別著一把匕首,步履輕快。因著流放三千里,她們絲毫不比男人慢。
與此同時
蒼江與牧河的南岸一線,一隊隊邊軍戎裝齊整,正帶刀巡察,嚴防北犰偷襲——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doge
第40章 偶遇邊軍
天剛矇矇亮,晨風沁涼, 田野草木露珠點點, 打溼了行人鞋面。
“駕!”兩名官差負責趕車,鞭子一甩, 小馬車吱吱嘎嘎前行。車上除了主簿莊松,還堆滿修渠所需的各式農具, 並有水囊與乾糧。
“幾十丈寬?”翠梅不敢置信, 驚奇追問:“真有那麼寬闊嗎?我從未見識過大江,倒想去開開眼界。”
一如在流放途中,三人親密並行,便於互相攙扶。小桃也好奇, 接腔問:“蒼江水面那麼寬,庸州和西蒼兩岸人渡江豈不是很麻煩?”
姜玉姝居中, 邊走邊答:“我親眼目睹, 江面確實寬闊,聽說沿岸有好幾個渡口,想過江的人就去乘船。”
“蒼江離劉家村遠不遠?”翠梅饒有興趣。
姜玉姝想了想, “那天,我們走了大半個時辰吧, 不算遠。”
劉三平聽了半晌, 樂呵呵答:“噯,不遠!”說著他側身, 抬手遙指北面群山,笑道:“你們看, 一穿過那道山谷就是蒼江,我們劉家村有渡口,在江岸往東七八里處。”
“沒錯,我記得路。”姜玉姝極目遠眺,欣然讚歎:“上次剛走出谷口,抬頭即見水霧白茫茫的江面,那一片石岸陡峭,水聲轟隆隆的,氣勢磅礴,風光壯美。”
管事周延神往地說:“如此一聽,有機會我定要去見識見識!”
“咦?”翠梅頻頻扭頭,盯著北面群山琢磨,疑惑問:“里長,我估摸了一下,劉家村距牧河三十里,蒼江似乎差不了多遠。你們怎麼不乾脆引蒼江水?”
“引蒼江?不行,那可行不通!”劉三平連連搖頭。
翠梅追問:“為什麼不行?牧河只是支流,水量比不上蒼江。”
姜玉姝撲哧一笑,拍拍同伴肩膀,提醒道:“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谷口石岸陡峭,難以開挖。”
“何止石岸?那是幾座石頭山,恐怕猴年馬月也鑿不穿。”劉三平扛著長柄柴刀,充作兵器。
“原來如此。”翠梅恍然大悟。
劉三平又道:“其實,就算鑿得通,我們也不敢引蒼江水。”
姜玉姝一愣,訝異問:“這又是何故?”
“唉,你想想,那天大夥兒去蒼江是幹什麼的?”劉三平非常忌諱。
姜玉姝略一沉思,瞭然答:“哦!我明白了。”
“到底是為什麼?”周延妻快走幾步湊近,“我沒聽明白。”
姜玉姝耳語答:“那天遭遇敵兵,我們險勝,軍中千戶吩咐把敵人屍體丟進蒼江餵魚。或許自古便是慣例了。”
“嘖嘖。”周延妻縮了縮脖子,“這麼一說,忌諱的人簡直不敢吃蒼江魚!‘髒’,晦氣。”
魚啃屍?人吃魚?
姜玉姝不禁毛骨悚然,嚇得一個激靈,身體歪了歪。
糟糕!她會摔嗎?一路尾隨窺視的劉冬急了,不由自主脫口喊:“哎小——”
豈料,話音未落,他自己卻不慎一腳踩空,整個人栽進了近在咫尺的水渠裡,“啊!”
眾人一驚,紛紛止步探看。
捱得近的劉三平嚇一跳,忙彎腰拉拽,關切問:“冬子,沒摔傷吧?”
“沒,我沒事。”劉冬爬上岸,渾身沾滿腐黑淤泥,臭烘烘,狼狽不堪。
因著劉老柱夫婦生性刻薄貪婪,常無賴撒潑,結仇不少,連累兒女也不受人待見。此刻,同伴紛紛露出不滿之色,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