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壟暢通排水,土豆秧要避免泡在水裡。”
“哎,是,民婦明白。”村婦點頭如搗蒜,“一大家子的口糧全指望著土豆,豈敢不用心侍弄呢?無論颳風下雨,我們天天都下地,生怕田壟溝渠被大雨沖壞了。”
山雞榛蘑湯鮮香可口,姜玉姝喝了半碗,深感美味,隨口問:“農忙時節,你外甥卻有空走親戚、打獵,他家裡沒莊稼活嗎?”
“呃、這……”村婦和女兒對視一眼,支支吾吾。
姜玉姝詫異抬頭,掏出帕子擦擦嘴,“怎麼支支吾吾的?”
“唉。”村婦流露愁色,解釋道:“民婦的外甥命苦,兵荒馬亂那幾年沒了爹孃,僅剩個妹妹,兄妹倆相依為命,遭叔伯欺負,分家時只分到四畝偏僻坡地,一直荒著,得夏種時才能耕作。”
姜玉姝不贊成地皺眉,“為什麼荒著地?莫非懶惰?懶惰可就活該捱餓了。”
“不,不是的!”村婦女兒脫口告知:“我表哥很勤快,他是為了表姐的案子,東奔西走討公道,忙得顧不上種地。”
姜玉姝眸光閃了閃,“案子?什麼案子?”
村婦慌忙示意女兒閉嘴,含糊答:“唉,民婦的外甥女更命苦。她、她被畜生糟蹋過,哥哥心疼妹妹,發誓要教訓畜生,但畜生在衙門裡有人——”她畏縮打住,顧忌重重。
姜玉姝心思一動,“你的外甥,該不會是叫李昌?糟蹋你外甥女的人,是不是叫李啟帆?”
“對!”
村婦母女倆使勁點頭,站起,恭敬躬身,“畜生正是叫李啟帆,要不是有您主持公道,昌兒極可能反而吃官司,多謝大人為民做主。”
姜玉姝感慨一笑,“真巧!偌大圖寧,人口不少,沒想到,竟會遇見李昌的親戚。你外甥不錯,剛毅,不懼強權,案子已經了結了,他家田地少,不妨去開荒,勤懇就不會捱餓。”
“大人說得對,親戚也是這樣督促他的。”
“其實,”村婦女兒鼓足勇氣,忐忑說:“我表哥非常感激大人的恩德,他想當民兵,戰時上陣,以報答官府恩情,但是——”
村婦唯恐惹麻煩,生氣扯了女兒一把,“死丫頭,不許多嘴!”
姜玉姝神色沉靜,威嚴問:“但是什麼?奸/汙案審了半年,我記得李昌,年紀和體格均符合要求,他想當民兵,上衙門登記即可,朝廷一向是鼓勵的,將適當給予減稅,以示嘉獎。”
女孩看了母親一眼,咬咬牙,怯怯告知:“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