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白鸞歌也被公主這突然暴怒給唬住了,順著她表哥的話向公主賠罪。
卻見那少女揚起下巴,垂眼睨他們,多麼漫不經心的語氣啊,卻讓一干聽到此話的人傻眼,“我就喜歡跟別人反著幹,你不敢娶我,不想娶我,那我還偏偏嫁定了,”她衝著陳昭變色的面容微微一笑,笑容卻很冷,“等著接賜婚的聖旨吧你!”
陳昭和白鸞歌離開公主別院時,陳昭沉著眉思索,白鸞歌的神情還在恍惚中:她這是弄巧成拙了嗎?是不是她不和表哥去公主身邊,公主都想不起表哥。她這是親手把表哥推給那個驕橫公主了嗎?
想到此,白鸞歌的眼淚一下子就往下掉,抓住陳昭胳膊,“表哥,我不要你娶公主!你再去跟公主說一說好不好,表哥……”
“我知道,讓我想一想。”陳昭被她晃得頭疼,柔聲安慰她,卻是怎麼也不肯再去往公主眼皮下撞了。
他皺著眉,想著自己一共跟公主見的兩次面,都是糟糕無比。或許自己該換個思路……
白鸞歌看他低眉不語的樣子,心中一驚,只以為他喜歡上了那位公主。是了,那位公主美麗高貴,又有少女的清甜靈氣,便是張牙舞爪地衝他們發脾氣,仍有一種豔麗的奪目美。她自身條件已經這樣好,又是公主,不只表哥,叔叔嬸嬸也會喜歡公主的吧?
她的嗓子如同被堵著般,“我就知道你喜歡她了,你連秦景都送到她身邊了。我之前要你的影衛,你根本不給我!”
陳昭苦笑,這哪跟哪啊。
白鸞歌又撒嬌了許久,陳昭卻不答應她徹底跟公主翻臉,又安撫了她一番,就走了。白鸞歌其實也知道公主不是他們能得罪的,只是她見到那個公主第一眼,就覺得這是自己此生勁敵。若解決不了這位公主,自己一生不順。
可惜陳昭雖然寵她,理智還在,可以試探公主,卻不會把公主惹急。白鸞歌對他行為很失望,只好自己想辦法。
她在自家院子裡走來走去,忽一人跳到她面前,把她嚇了一跳。看到來人的面,她眼中現出鄙夷之色,轉身欲走。那人卻一把扯住她的手,笑嘻嘻,“妹妹,好妹妹,哥哥的錢花完了,你再借哥哥一些吧。”
這個人叫白舫,是家中庶子,從小不學好,吃喝賭票無惡不作,白老爺早對他絕望。也就白鸞歌偶爾心情好,會給他一些錢,誰知就被他纏住了。
白鸞歌正要走,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一牆之隔的公主別院。她低眼,對白舫嘲道,“你便只來討自家人的債吧,真正的有錢有權人住在這裡,你卻不知道?”
“妹妹唬我呢,”白舫笑嘻嘻的,“咱們家的貴人,不就是表弟嗎?難道表弟今兒來了?我就知道妹妹出息,以後嫁到南明王府,別忘了哥哥啊!”
聽他“嫁”啊“嫁”的,白鸞歌臉上飛紅,啐他一口,“表哥算什麼?那邊,”她向公主別院的方向點下巴,“可是住著一位貨真價實的公主呢。”
白舫眼睛閃爍,卻沒說話。他也不是傻子,公主住在自己家,自己卻不知道,很顯然是白老爺白夫人怕擾了公主,不告訴他。他心裡嫉妒這個妹妹:估計能天天跟公主打交道吧?公主那大腿,可比世子表弟粗多了!
白鸞歌似起了興趣,跟他說道,“你知道嗎?我聽表哥說,公主這次來咱們康州,就是為了挑駙馬。駙馬啊,多大的福氣。”
看到白舫的眼神閃得更厲害,白鸞歌微微一笑,也不多說,慢悠悠就走了。她太瞭解自己這個哥哥不學無術的惡習了,對他能做出什麼來,心裡也有些數。不過不管他做什麼,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又沒讓白舫去做什麼啊。
要是得了公主的好,那白家跟著好;
要是惹公主厭了,頂多就死一個白舫,天高皇帝遠,公主不會為一個白舫惹整個白家。她爹不僅是太守,背後還有表哥一家呢!
針對白鸞歌的算計,宜安公主這邊自然是不知情的。夜深了,她只如往日般讓秦景背書給她聽。聽得困了,眼皮都要睜不開了,她看到秦景在那邊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什麼呢?”
秦景回神,“沒什麼。”
公主習慣了,只翻個白眼,扭身睡到床裡,不理他了。等她睡熟了,秦景才起身離開公主的房間。
他背靠石柱,坐在公主屋前的臺階上,從懷中掏出一個未完成的木雕,一翻手便是一把小刀,修改著木雕。
月色清輝灑下,青年就一整晚地靠坐在這裡,雕著他的木雕,困了就閉眼假寐一會兒。他不離開這裡,是怕公主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