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溫,一時有些壓抑。
兩個人這邊正是僵持,忽然有人跑過來敲門,那聲音居然是李猛,他的大嗓門讓餘青聽的很是清楚,道,“校尉大人,大事不好了,趙大虎的結拜兄弟石正和趙大虎的媳婦來找你討要公道。”
廖世善冷了臉,道,“出去看看。”
一行人跟著出去,哨所門口聚集著烏壓壓的人,少說也有一百來號,穿著各色的短褐,唯一相似的一點就是,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戾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莊戶人家。
前頭站著一個妙齡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髮間插著一朵菊花,俏生生的站著落淚,倒是極為惹眼。
而妙齡身子身旁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滿臉橫肉的男子,顯然就是石正和趙大虎的遺孀趙李氏。
那女子看到廖世善走了過來,嬌滴滴的說道,“妾身趙李氏,見過校尉大人。”
廖世善面目表情的看著李氏,道,“你有何事?”又道,“難道是為了尋仇?趙大虎兄弟倆夜闖哨所,此乃謀逆大罪,按本朝律法,當株連九族,我卻只殺了人,並沒牽扯家眷,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你還想如何?”
李氏捂著臉跪了下來,哭道,“妾身自然不敢,我夫君也是死有餘辜,不過當初夫君在世的時候說過,如果誰能打贏他,這虎頭山的賽主之位就讓誰坐。”土匪這水渾濁,向來都是弱肉強食,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餘青早就覺得不對,再一看這李氏,雖然一身孝服,但是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廖世善,也許在大戶人家看來,廖世善這種人不過就是地痞,但是像李氏這種,刀口上天舔食的人來說,卻是極好的夫君人選。
石正看不下去了,用力的去拽李氏,粗魯的把她拽到身後,蠻橫的說道,“賤人,看到仇家居然還不忘發騷?一會兒在整治你。“又對著廖世善說道,”廖世善,我大哥是說過,誰打贏了他就能繼承塞子,如今你是贏家,我正要是和你比試,我輸了,這女人還有虎頭賽都是你的,要是你輸了,呵呵,休怪我這手上的刀不留情面!”
到底是殺過人的,滿身凶神惡煞的。
劉義堅在餘青身旁,小聲的說道,“這恐怕不是為了報仇,只是為了名正言順的繼承虎頭賽,故意來找茬兒的。”
餘青驚訝的看了眼劉義堅,弄得頗為不好意思,餘青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如果真是要報仇,直接殺上來了,何必這般大張旗鼓的要比試?顯然是畏懼廖世善,或者說不願意蒙上造反的名頭。
如果廖世善同意比試,輸了那自然是什麼都沒了,但是萬一贏了呢?又或者廖世善不願意自降身份和土匪比試,總歸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拿到賽主的位置,何不試試?
餘青深深的看了眼廖世善說道,“好一個嬌弱的遺孀。”
廖世善氣結,道,“不是……”皺眉望著餘青,兩個人深深的凝視半天,餘青卻是毫不示弱。
那一雙水眸燦若流星,粉臉櫻唇,越是凝視越是無法自拔。
廖世善突然就沒了脾氣,轉過頭對著李氏和石正說道,“這是我娘子,她說了不許納妾,恐怕這比試我是沒辦法參加了。”
李氏氣的一口銀牙差點給咬碎了,那石正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想著到底是有驚無險,要知道他可是打不過廖世善。
那李猛卻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心道,我們校尉九尺男兒,居然是個怕媳婦的?
第16章
石正卻高興的不行,只是面上不顯,朝著廖世善拱了拱手,道,“廖校尉,叨擾了。”說著就要拽去李氏,嘀咕道,“賤婦,大庭廣眾之下還不忘發騷,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李氏露出怨毒的神色來,死死的盯著餘青,卻是被石正打了一巴掌,踉蹌的倒在地上,嚇的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石正指揮著眾人正要走,廖世善卻道,“站住,我們這哨所難道是你家的菜園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廖校尉,您這是……”石正轉了轉眼珠,卻是有些不明白廖世善的意思,難道廖世善改了主意,想要和他比試?卻聽廖世善繼續說道,“聽說你們剛剛得了一千擔糧食?”
石正臉色有些難看,想著到底他是土匪還是廖世善是土匪?道,“廖校尉,我手下兄弟也要吃飯呀,您就高抬貴手饒了兄弟吧。”
“不多,我只要五百擔!”
五百擔還少?但是石正知道這是廖世善的底線了,卻也是不甘心,卻聽廖世善湊在他旁邊悄聲說道,“ 趙大虎不是莽撞之輩,但是昨天怎麼就突然要闖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