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般神情,沈初夏心頭一沉。難道他也認出自己了?
見沈初夏與那男子之間神色不對,梁洹心頭大為不爽,走上前,拉起沈初夏的手,側眼睨著那人,問道:“阿蔓,怎麼了?你認識這公子?”
聽到梁洹叫沈初夏為“阿蔓”,那男子一怔,口中輕輕叫道:“阿蔓?”望著沈初夏的雙眼,慢慢蒙上了一層疑惑之色。
這時,沈初夏突然想起來,自己穿越後,相貌與原來的許蔓不同,就算胡一鵬穿越過來,也不可能認出自己的。於是,她趕緊搖了搖頭,矢口否認道:“妾不認識這位公子。”
“公子認識我娘子?”梁洹顯然不喜歡那男子這樣看著沈初夏,目光中滿是審視與敵意。
那男子回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尊夫人長得與在下一位故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我那故人不叫阿蔓。”
梁洹一聽,冷聲說道:“公子還是不要隨意喚我娘子閨名。”
男子一聽,趕緊賠禮道:“在下冒犯,還請公子海涵。”
梁洹點了點頭,說道:“公子既然摘了燈,便去交燈吧。”
“多謝提醒。”男子抱了抱拳,然後轉身往萬祥樓搭的臺子前走去。
可沒走幾步,他又回過臉來,望向沈初夏。梁洹見狀,走上前,把沈初夏完全擋在自己身後。
那男子一怔,隨即澀然笑了笑,轉過身向前走去。這一回,他沒有再回過頭。
可梁洹心裡還是覺得不高興,轉過臉對著沈初夏悶聲說道:“下回再出來,別穿得如此花枝招展。”
沈初夏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明明很素雅,哪裡花枝招展了?
還未等她回話,梁洹又說道:“最好再戴頂帷帽出來。”
雖然沈初夏被胡一鵬的忽然出現弄得心神不寧,可看到梁洹醋意滿滿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拉著他的手,嬌聲說道:“好,妾一切都聽陛……都聽公子的。”
看起他為自己吃醋的模樣,她心裡還挺喜歡的。
見沈初夏如此溫順,梁洹心裡總算舒服了些。
正在這時,臺上的鑼鼓敲了起來,原來二十盞花燈上的燈謎都被人猜了出來,猜中的人都被請到了臺上。為示公平,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當著眾人的面,一個一個地核對著謎底是否正確。因為上臺的人都要問姓名出身,沈初夏也尖著耳朵,準備聽聽那長得像胡一鵬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等了半晌,管事終於走到那那男子面前,問道:“請問公子是何方人氏。”
那男子笑了笑,說道:“在下徐質,乃平州人氏。”
聽到這話,沈初夏一愣。他現在叫徐質,不叫胡一鵬啊。
那管事拱了拱手,說道:“徐公子,你這盞花燈的謎面是‘月半依雲腳下,殘花雙落馬蹄前’。請問公子猜的謎底是什麼?”
“是一個熊字。”徐質回答道。
管事撫須頷首笑道:“公子猜得沒錯,正是熊字。”
聽到這話,沈初夏轉過臉,一臉崇敬地望著梁洹說道:“公子,真是個熊字呢。可是,你們怎麼猜出來的?”
聽到沈初夏如此說,梁洹面有得色,說道:“猜謎嘛,就要會拆謎面。明月半依雲腳下,這‘明月半’,指的明字一半,就是個‘月’字。‘雲腳’就是雲的下部,是一個‘厶’字,殘花雙落是兩個‘匕’,馬蹄是四個點,合起來不說是個熊字嗎?”
聽了梁洹的話,沈初夏這才恍然大悟。這謎語說破了覺得簡單,但在不知道謎底的時候,要拆開這個謎面卻是要費一翻功夫的。想到梁洹那麼快便解了謎,沈初夏不禁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沈初夏與梁洹站在臺下,看著徐質他們繼續猜燈謎。每當管事當眾核對猜謎者的謎底時,只要他一念出謎面,梁洹總是即刻便會把謎底說給沈初夏聽。這番下來,沈初夏對他的景仰簡直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場燈謎會看下來,沒想到那個長得像胡一鵬的徐質居然得了頭名。
回宮的時候,坐在馬車裡,沈初夏想到那個徐質,心頭總有點不舒服。她總覺得,他好像認得她。可她的模樣並不是許蔓的模樣,而是沈初夏的模樣,就算他是穿過來的,也不應該會認得她啊?還是說,他認得以前那個沈初夏?可如果他認得沈初夏,那梁洹問她的時候,他為何又說不認得她?
這麼一想,她覺得腦袋裡更是亂成了一團麻。
“阿蔓,你真不認識那個叫徐質的男子?”梁洹的聲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