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似乎被吸引了過去,饒有興致地觀賞,還用手指在桌案上和著拍子擊叩。虞冕坐在一邊,默然打量著他,心中卻不免有些猶疑起來。

這襄王,與白天時似乎不大一樣。

他當然指的不是其中有一個是旁人假扮的,若是說這世上有能夠完美地模仿其他人相貌身形、聲音神態的易容術,他虞冕是不信的。這些可見可聽的方面確實沒什麼變化,硬要說哪裡不同的話,恐怕就是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氣勢,要比白天時強盛了許多。談話的內容與節奏,都被這個男人所一手掌控,讓人只能跟隨著他的步調,始終被壓制著一頭。

不過這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裡是北周,在人家的地盤上,總不好太過喧賓奪主。不論實際目的是什麼,在表面上他們畢竟是抱著和談的目的而來,而不是來挑起爭端的。就算是上午,也是楚敬宗出言諷刺在先,自己反擊在後。

只要襄王不率先發起挑釁,他當然不會主動去招惹是非。虞冕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畢竟……現在需要費心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

歌舞已畢,秦景陽下令賞賜。伶人們跪拜稱謝,歡天喜地地下去了。三人又開始談天飲酒,起初只是說些風俗地理的逸聞,待後來,話題卻被不知不覺地岔到了鐵勒人身上去。

“蠻子們好勇鬥狠,雖然精於騎射與放牧,但是在其他方面上卻都是一塌糊塗。所以,才會在每年秋冬之時過來劫掠。”秦景陽似乎已有些醉意,帶著三五分輕藐的腔調說道,“曾經他們也派出過使臣隊伍,似模似樣地在城門下喊話,要求入關朝見,求娶我北周的公主。真是沐猴而冠,滑天下之大稽!難道我北周的和平,要靠女人做犧牲不成?”

嘖嘖,這傢伙果然還是咽不下這股火氣,要發難了。秦玉昭心道。他看向虞冕,上午的唇槍舌戰他不幸錯過,這回可是能看一出好戲了。

面對襄王顯而易見的諷刺,虞三公子神情不變,拱手道:“恕在下直言,襄王此言差矣。鐵勒連年入侵,漠北百姓飽受其苦,每每爆發戰爭,縱使貴國將士能征善戰,也難免有所死傷。若是能以一人之犧牲,換來邊關軍民免遭戰禍,豈不是更好?依在下愚見,為此哪怕就算是將公主嫁入蠻荒之地,與粗鄙之人為伍,那也是值得的。”

秦景陽搖頭:“虞三公子此言差矣。蠻子都是些養不熟的狼,就算送去了女人與財帛,他們也會照舊來侵犯邊關,既然如此,何必要對他們好聲好氣、卑躬屈膝?我北周雖不喜戰,卻也從不避戰。”他說著,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敲,“漠北雄師隨時枕戈待旦,蓄勢待發,只要鐵勒人膽敢來犯,定要殺他們一個魂飛魄散,片甲不留!”

“貴國將士的膽色固然令人欽佩,可襄王方才不也說過,窮兵黷武,並非吉事麼?只要雙方交兵,便難免有所死傷。遠的不提,便說近十年來,先有沐破城沐將軍陣前捐軀,後有蘇大將軍父子雙雙壯烈殉國,當年赫赫有名的漠北三將門,如今只剩了沐鐵衣將軍一人獨支。”虞冕說著,似是惋惜地嘆道,“果真是自古美人名將者,不許人間見白頭!”

“三公子說得哪裡話。”秦景陽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加力,皮笑肉不笑地道,“倘若漠北再起戰事,本王定是要親赴前線的,怎會讓沐大將軍單打獨鬥。”

“確實。”虞冕頷首,“幸虧鐵勒人只在漠北活動,不然假使戰線綿延,甚至腹背受敵的話,北周的情勢必將更加艱難。”

“我北周上下朝野一心,君臣百姓齊同協力,倘若大戰當前,定當合力抗敵。”秦景陽哼笑,“既無內憂,區區外患,又有何懼?”

“不愧是攝政王!”虞冕口上稱讚,毫不示弱地對上秦景陽的目光,“難怪在下從邊關一路行來,在民間聽到不少對襄王的頌揚之聲,今日一見,果然氣勢不凡!對於當年將王爺調回京師監國攝政一事,想必貴國主定是十分慶幸的吧!”

“哪裡!”秦景陽大笑,眼中卻是寒光乍現,“本王怎比得上虞三公子的風采出眾,江南虞家果真名不虛傳,不愧是能與南梁皇室不分軒輊的名門豪族!三公子此番出使北周,他日回返南梁後,想必貴國主定是會將你更加信任,委以重責的吧!”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言語間的火藥味已經很大,再下一步恐怕就要直接撕破面具明著攻訐對方了。秦玉昭見他二人都有些情緒失控,連忙出來笑著打圓場:“你們兩個都是當今世上名滿天下的人物,我坐在這裡當陪客已是自慚形穢,如今你麼又你一言我一語地相談甚歡,是要將我丟在一邊麼?”

虞冕當即拱手:“在下失禮,請郡王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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