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兩人剛坐上去,棗紅馬就一聲長嘶,高高揚起前蹄,情緒躁動,十分牴觸雲夜。
雲沫見馬蹄子揚得老高,有些心驚,“雲夜,小心。”
畢竟,汗血寶馬不是普通的馬,性子剛烈,一旦認了主,其他人就很難駕馭,何況,棗紅馬還是一匹野生野長的汗血寶馬。
雲夜一手將雲曉童護穩,一手抓緊韁繩,修長的雙腿夾緊馬腹,沉著眉峰,一身冷肅之氣從骨子裡透出,壓得空氣都沉沉的。
棗紅馬長嘶了幾聲,迫於雲夜霸凌厲的氣息,最終安靜下來。
雲沫鬆了一口氣,靠向棗紅馬,伸手摸了摸它的馬鬃,“乖馬兒,雲夜和童童都是我的家人,你就讓他們騎一下,嗯。”
“嘶。”
在雲夜的壓迫下,棗紅馬原本還有些驚慌,感覺到雲沫對它的安撫,它嘶叫了一聲,抖了抖馬鬃,徹底安靜下來。
“家人?”雲夜聽到家人二字,心顫了一下。
雲曉童道:“夜叔叔,你,孃親,我,我們三個是一家人。”
“對,我們是一家人。”
雲夜眸子一暖,定定的將雲沫看著,熊骨面具下,一雙清輝般的眸子大放異彩,旋即,長臂一展,將雲沫也拉上了馬背。
也拉上了馬背。
一陣天旋地轉後,雲沫猝不及防地撞在了雲夜的後背上。
“抱穩了。”雲夜清淡的話音從前面傳來,聲線帶著好聽的磁性。
雲沫伸了伸手,指尖剛觸碰到雲夜的腰,心一顫,感覺觸電一般,趕緊縮了回來。
雲夜感覺到她的手伸出來,又退了回去,皺了皺眉,有些不滿,雙腿用力夾了夾馬腹,“駕。”
他一聲呵斥,棗紅馬輕跑了起來。
“啊。”
突然的移動,嚇得雲沫驚叫了一聲,身子頓時隨著馬奔跑的速度向前傾,結結實實撞在了雲夜的後背上,鼻尖正頂上了雲夜的背脊,一股淡淡的白檀香灌入鼻中。
雲曉童聽到雲沫驚叫,趕緊從雲夜的懷中探出頭,“孃親,你將夜叔叔抱穩了,不然會摔下去。”
稚嫩的童音入耳,雲沫老臉有些發熱,礙於棗紅馬跑得有些快,她趕緊伸手摟住了雲夜的腰,然後順勢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這人一定是故意怎她的。
雲夜感覺腰間一痛,非但沒吭聲,反而覺得心情大好。
“雲兒,抱緊了。”這回,他輕輕提醒了雲沫一句,然後,駕著棗紅馬飛速前行。
就算託著三個人,棗紅馬依舊跑得風馳電掣一般,片刻功夫就跑了四里路,雲沫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總算見識到了汗血寶馬的速度。
雲夜瞧此地離陽雀村不遠了,牽了牽韁繩,輕呵一聲,讓馬停下來。
他與雲沫並非夫妻,這般同乘一匹馬回去,讓村民撞見了,難免會在背後說雲沫的閒話,雖然他知道,雲沫並未將那些閒話放在心上,但是,他在乎她,就不允許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哪怕是名譽上的,也不行。
雲沫見雲夜將馬停下,對著他的後背道:“怎麼停下了?”
“此處離村子不遠了,我走著回去。”雲夜一邊說話,一邊跳下馬背。
“你是怕別人說閒話?”
“我是怕別人說你閒話。”雲夜認真的對上雲沫的眸子,“雖然你不在乎,但是,我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議論你。”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把羽扇,輕輕的撩動著雲沫的心絃。
雲沫被這樣簡單,卻又很撩情的話感動,她動了動唇,不知道說啥,一時間,兩人對望著,氣氛有些尷尬。
雖然她不在乎名聲,但是,她又不犯賤,喜歡被別人罵,雲夜能這樣維護著她的名節,她很高興。
“咳。”雲夜感覺氣氛有些尷尬,咳了一聲,“我牽著馬走,你將童童抱穩了。”
雲沫將他盯著,“嗯?”
“你昨夜沒休息好,自己騎馬累。”雲夜淡淡的說了一句,沒再看雲沫母子,轉身牽起韁繩,往前走。
雲沫抱著雲曉童坐在馬背上,盯著雲夜挺拔的背影,淡淡反問:“昨夜,你不也沒休息好。”
昨夜,小豆丁被擄,他和她一樣擔心,大半夜,潛入縣衙府,又急急趕去袁金鈴的別院,一定很累吧。
“我是男人。”他繼續牽著馬往前走,頭也沒回的回答雲沫。
雲沫聽到這句話,微怔了一下,目光定定的落在雲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