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而已。
秦雨鸞默默的給那些太過離譜的報社點了個蠟。
封景崧站在桂花樹下低頭看著坐著的秦雨鸞,冷厲的眼裡多了一份溫情。渾身冷冽的氣勢也柔和了下來,讓站在一邊的白薇也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每次一見到少帥,都覺得他身上的氣勢嚇人的不行,今天算是抗壓能力提高了,上一次沒有走近,一對上那張媚鬼一樣森然的臉腳就先軟了。
秦雨鸞對著低著頭白薇說道:“你先下去吧!”
白薇保持著一腔忠心默默的觀察了一下兩人,突然發現好像不是自己抗壓能力強了,而是少帥變得柔和了,她腦子裡腦補了報紙上看過的一些話。什麼‘弱水三千只求一瓢’‘英雄難過美人關’之類的。
於是她放下了心,扶了扶,行禮後暈乎乎的下去了,也沒有去思考什麼名聲一類的問題,大小姐做的事業與眾不同,甚至曾經還在工廠車間中加班的,更何況外面都傳成這樣了,她心底還是有些希望,兩人真的能夠成了的。
只是一想起少帥現在的身份,白薇又把頭垂了下去,把想法跟白朮一說,兩人一起坐在廚房門口唉聲嘆氣,鍋上還燉著上午就開始的人參烏雞湯。等到它骨頭和肉徹底分離,雞皮大半化開的時候,就可以端下來了。
秦雨鸞不知道自己的兩個丫頭正在為她的終生大事操心,封景崧的情況看上去好了很多,至少他穿著合身帥氣的軍服時,並不會讓人看出,他剛剛受了傷。
軍靴踩在石板上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注視他這個人,秦雨鸞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封景崧在她面前蹲下,將手放在她的膝頭,秦雨鸞動了動,沒有說話。
“今天才來看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封景崧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察覺到她手心裡的溫度皺著眉頭道:“手怎麼這麼冰。”然後把她的手握住放在嘴邊哈氣。
那一口熱氣好像順著手上的筋脈血管、骨髓像是電流一樣一路向上,讓秦雨鸞的心都顫抖了一下,往後抽了抽,一時沒有抽出來,卻覺得被拉得更緊了。
“怎麼會,少帥能來看我,是我的榮幸才對。”
封景崧將她被風吹到前方的髮絲撫道耳後,說了一句:“跟我用不著這麼生疏。”
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秦雨鸞的臉有些發紅,偷偷的瞥了一眼遠遠站著的幾個軍官,仍舊目不斜視的站在花園門口的兩側,一個眼神也沒有往這裡瞟。才鬆了一口氣,那自欺欺人的樣子看的封景崧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秦雨鸞瞪著他,說道:“你笑什麼!”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不敢這樣對著封景崧說話,可是她見過了對方最狼狽最弱勢的時候,突然覺得,那一身讓人驚懼害怕的血煞之氣,也沒有那麼嚇人了。
歸根究底還是那樣一句話,縱使你身上披著銅牆鐵壁,縱使你銳不可擋,可是剖開其中,你跟我都是一樣的,是有血有肉的人。
有血有肉的封景崧將秦雨鸞的手放進了毛毯中,還給她壓嚴實了,才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後,推著她慢慢的走。
秦雨鸞現在才想起來,問他:“你傷的那麼重,怎麼不多休息幾天。”
封景崧側頭躲過桂花樹延伸出來的樹枝,才說道:“我看著傷的重,其實都是小傷。”
秦雨鸞默然了,那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咳,原來這樣還是小傷啊,想到這裡她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那一天爆炸的那棟建築裡面,日本人是在幹什麼的?”
她很想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一說到這個時候的日本人,腦子裡全是大屠殺,毒氣戰還有人體實驗一類的。無論哪一個都是罄竹難書的罪行。
封景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你好像很怕日本人?”
秦雨鸞張口就要反駁,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她能說什麼呢?她怕的不是日本人,而是怕另個一個華國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再一模一樣發生在這片土地上。
沒有真正經歷過得人,是不會理解像秦雨鸞這樣的感受的,那樣的感覺很難說一句清楚。
“日本不過是個彈丸小國而已。”封景崧平靜道:“論經濟、論實力甚至論人口,都比不上華國,你為什麼要怕?”
秦雨鸞張了張嘴,才有些澀然道:“可是我聽說,日本佔領了遼寧。”
封景崧一點都沒有覺得跟秦雨鸞這個女子談國家大事有什麼不對:“遼寧他們拿不走,遲早要吐回來。”
“那新京呢?”秦雨鸞悶悶道,被改了名字的長春,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