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3 / 4)

周衛旻一直在暗中搗鬼。

周衛旻指天誓日,說自己就攪黃了一個,另外幾個不是他乾的,“必定是老天爺也在幫我,讓那些妄圖染指姐姐的人現了原形,等再過兩年,不,一年就夠了,等我滿了十六,我就讓父皇替我指婚,到時候姐姐就嫁給我了,好不好?”

蕭阮哭笑不得,這孩子居然還沒有死心。

這一折騰,蕭阮的親事便一直沒有定下,眼看著明年她就要十七了,這下連周荇宜也有點著急了起來。

蕭阮卻並不在意。

和祖母、祖父相伴的這日日夜夜,她漸漸知道了周荇宜和蕭釗的往事,看過了這兩人的愛恨情仇,再想想自己前世那一段可憐可悲的感情經歷,她似乎悟到了什麼。

再炙烈的感情,也經不起時間的磋磨;再貴重的身份,也挽留不住逝去的感情。

如果最後註定是要慘淡收場,倒還不如不要開始。

比起嫁為人婦之後恪守婦道、相夫教子的生活,現在的她很逍遙自在,並不需要為自己套上一個世俗的枷鎖。當然,這些念頭只是她暗暗想想罷了,可不敢和蕭陳氏提上半句,要不然,只怕她那個嬌弱的母親非要抱著她哭上一通不可。

“雲公公,我聽說四殿下最近領了一樁差事,辦得怎麼樣了?”蕭阮關心了一句。

“還不錯,”雲珛的神色如常,但眼中一閃而過的喜悅還是洩露了他心裡的秘密,“四殿下年紀雖輕但行事頗有章法,陛下還算滿意。”

“那就好,讓他萬事小心,”蕭阮一語雙關,“畢竟太子殿下很關心他呢。”

三皇子出事之後一直被圈禁著,現在啟元帝跟前除了周衛熹便只有周衛旻一個兒子了,想也想得到,周衛旻自然會成為周衛熹的眼中釘。

雲珛瞭然地點了點頭。

又寒暄了幾句,雲珛起身告辭,蕭阮將他送出了門外。

雲珛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二姑娘,蕭太傅要去邠州了,你知道嗎?”

蕭阮愣了一下:“不知道。祖父去邠州做什麼?公幹嗎?”

雲珛點了點頭:“陛下接到密報,邠州那裡出了一件大案,有人利用水災煽動民怨,官匪勾結、侵吞賑災物資。邠州歷來就是魚米之鄉、江南重鎮,萬萬不能有失,陛下要選派一位信得過的重臣前往暗訪查證,蕭太傅主動請命前往。”

蕭阮本能地覺得不太對勁。

前世是秦中地區大災,朝廷賑災不力以至於餓殍遍野,有人趁此機會揭竿而起叛亂,可這一世,慕呈青去灃州做了別駕之後,和灃州刺史一起將灃水沿岸的水情摸了個透,上報朝廷後開始在沿岸尋找能工巧匠興建水利,今年年中的幾場暴雨被新建的水壩引流,每年都會受災的秦中地區今年安然無恙,慕呈青也為此得到了啟元帝的嘉獎,官升一級,已經是五品的灃州刺史了,秦中地區的叛亂顯然就沒有了滋生的土壤。

現在倒好,怎麼江南那邊起了變故?

她有點擔憂地問:“邠州的事情,會有兇險嗎?”

“說不準,”雲珛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陛下也怕萬一有個意外,可太傅堅持得很,說……”

他有些為難地住了口。

“說什麼?”蕭阮被他說得心都提了起來。

雲珛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說那是大長公主的封地,他萬萬不能看著它被別人糟踐。二姑娘,若是可以,你不如勸勸太傅,這封地不封地的另說,還是人最重要,你說呢?”

送走了雲珛,蕭阮的心裡好像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這兩年來,蕭釗和周荇宜除了因為蕭阮的事情碰過兩面,幾乎沒了交集,但兩人都一直孤身一人,蕭釗沒有續絃,周荇宜也沒有和明樂縣主說的那樣,找個面首或是和鄭晉偉重續前緣。

但她也看不出來,周荇宜到底心中還有沒有對蕭釗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情誼。

現在祖父要去邠州,若是萬一遇到了什麼兇險,若是祖母心裡還有祖父,那豈不是又要抱憾終身?

用晚膳的時候,蕭阮裝著不經意地提起了這件事情:“祖母,你說祖父年紀這麼大了,還要這樣趕去江南,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周荇宜的神色如常:“他身為太傅,自然要有為陛下治國□□的自覺。至於危險,他為官三十多載,門生遍天下,江南那邊有門生無數,個個都可以聽他呼叫,依我看,這朝中還是他去最為穩妥。”

這一番話,完全以大長公主的口吻說出,沒有半點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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