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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一整天都讓霍城覺得過於暴露心生不滿的衣服,這時候卻像是成了至深的誘惑。
它包裹著她心愛的姑娘,把她變成嗜人心魂的惡魔。
她渾身無骨般癱在他懷裡,還要仰首緩緩攀附,直至教人難耐的溫香寸寸緊貼上他的身體,熱度幾乎灼燙了衣料下緊繃的肌膚,他理智還在掙扎,她偏頭湊上他耳畔,媚聲求一份歡愉。
腦海裡傳來絃斷的聲音,霍城耐不住猛地摟著懷裡的姑娘起身,將人重重壓到長桌上。
氣息全亂了,如同此刻兩人身上凌亂的衣衫,喘息間她咯咯在他耳旁輕笑,霍城覺得他全部的理智只夠用來問最後這個問題。
“…回家好不好,還是先回家…”
他拉著她亂摸的小手,捏緊,抵在她耳旁。
“呵呵,不好…”
她笑著,曖昧又輕佻:“這裡多好,大書房,很禁慾,比家裡好…”
那挑逗的聲線糯糯,她曲起一條腿來,輕輕蹭上他側腰。
形勢就快繃不住了,霍城很無奈,卻又是低頭輕吻上身下姑娘纖細的頸。
他愛她,似乎越來越愛了,她的要求他再覺得不妥也彷彿根本拒絕不了,耳邊是安潯輕輕的吐息,那每一絲熱氣都旖旎無限,淡淡,她忽又道:“況且藤本千佳不是還在麼,就在樓下。”
一句,不知為何,同樣的語調,卻帶起悠然涼意,入耳的那一秒,身形微微頓住,霍城氣息凝滯。
抬頭的時候,其實他神智並不算清醒,眉心蹙起的時候,他恍然望上身下姑娘明豔的容顏。
她髮絲微亂,紅唇輕揚,臉上帶著迷人紅暈,明明最嬌媚的姿態,一雙眼裡,卻是又黑又涼。
那裡沒有半點他的影子。
她看著他,兩秒後又笑了。
“你說,藤本千佳就在樓下,而我們正在樓上這樣,她知道了,會不會乾脆咳死掉?”
微涼,淡漠。
這一次他看清了。
那雙又黑又涼的眼底,真的,沒有半點他的影子…
指尖不自覺曲起的時候,忽有綿麻涼意,從指尖蔓至全身。
他說了這麼多,她卻沒有聽。
她只在意藤本千佳痛不痛苦,並不在意他。
那一刻不知為何這樣一個詭異的念頭冒出來,刺痛了神經。
V432 她最愛的仇恨和力量!
如果說要讓安潯給自己的感情下一份定義,她會說,他們的確是越來越好了,她的心,卻也是越來越脫離掌控了。
——
靜靜的,安潯平躺在微涼的大書桌上,望著高處霍城愣然望著她的眼。
那一刻她發覺,他心裡覺得此刻的她很陌生。
之前他說了那麼多話,無非是想告訴她,她是他的唯一,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其他姑娘。
他之所以沒有趕走藤本千佳,是因為藤本建司對他有養育之恩,他有守護藤本家的責任。
一個人活在世上,又怎麼可能沒有朋友親人,不和任何人有任何牽扯呢?
藤本建司,他雖不是霍城的父親,卻代替他父親培養了他,所以他希望她能夠體諒,接受他對養父的報恩。
而他也保證會處理好所有,不會讓她不開心,因為她對於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這些話,本該讓大多數姑娘理解贊同,心滿意足。
可惜她似乎並不是那些大多數姑娘。
她想,她為什麼要去管那藤本建司如何?
還有藤本千佳,她一個病怏怏的大小姐都能等了五年又七年,還能大老遠的跑來臨江打擾他們,他們各個都是他要負責的人,各個都得到他的庇護,那她呢,又有誰來守護她,顧念她的心情?
她還想,她心裡的唯一和霍城的,大概並不是同一樣東西。
霍城總是很坦誠。
他可以跟她掏心掏肺說很多這樣溫情的話,但凡她有半點不接受的,他都能耐心的哄著她,但是她不能。
要她怎麼告訴他呢,如今她越來越想要的唯一,是他沒有朋友,沒有兄弟,沒有父母,沒有子女,只有她一個。
所以她想他丟下義信,丟下霍家,丟下藤本建司,丟下身邊所有人,甚至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永遠就只守著她一個。
否則浮生塵世,有這麼多東西牽絆他,到時他又怎麼能信守承諾,做到她去哪裡,他就跟著去哪裡?…
感情不到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