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聽霍城親口告訴他一切順利,感覺還是很不一樣。
顧三不知道那晚霍岷臨死前說的話,當然也沒誰嚼這些八卦給他,問完這些他似乎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又喝了口水,低頭的時候忍不住咧了咧嘴,三十的爺們兒了,這時倒笑得像個有些淳樸的孩子。
霍城心情也不錯:“醫生說你需要靜養,就留在醫院好了,幫裡的事務不用擔心。”
顧三抬起頭來:“我還是儘快恢復回去幫忙,這段時間穩定最重要…”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三聲輕叩,有人推門而入:“爺有您電話,重要電話。”
談話被打斷,霍城點了點頭。
轉身的時候他伸手在顧三肩頭握了握,這個鼓勵已經天價:“不急,養好了再回來,該是你的都會在。”
話落霍城拿過屬下遞上的手機出了門。
醫院走廊同樣安靜,霍城走到走廊盡頭窗臺前。
這的確是重要電話,兩名黑衣保鏢隔了五步守在了過道兩側,不讓人靠近。
霍城一手插在褲兜裡,轉身望上屋外陰雨綿綿。
“喂。”
“喂?霍大當家,這幾天挺忙吧~”
“張局長。”霍城言語淡淡,“彼此彼此。”
呵,手機那頭的人輕笑了一下:“可不是麼,霍大當家前日在盤山公路公然開槍殺人,在場可是上百隻眼睛都瞧見了,為了處理這件事可是費了張某不少功夫。”
“有勞張局長了。”
呵呵,對面那張局長又笑兩聲,聲音又幹又冷,末了話鋒一轉:“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霍城淡望前方樓頂,神色寡淡:“自然。”
“霍城,臨江這次已是頂到風口浪尖,我們現在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蚱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比我懂。臨江沒了義信還是臨江,可沒了張某庇佑,義信可不會還是那個義信,霍大當家掂量清楚了。”
這是逼急了,專程打電話鞏固契約來了。
看來這段時間反黑宣傳效果卓越,某人一路向著高峰而去的時候,也開始擔心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手機那頭傳來的聲線淡薄清涼:“臨江以後只有義信一家獨大,自是再無紛爭;義信不涉黃不涉毒,將來無論掃黃打黑還是禁毒,張局長儘管放心操辦,義信有霍城一日,自當遵紀守法全力配合。”
呵呵,一句遵紀守法可把張局長逗樂了,他呵呵笑過幾聲,幽幽道:“霍大當家果然有膽有識,義信將來必定前程似錦!”
一句調侃,霍城無甚表情:“呈您吉言。”
“霍城也先預祝張局長您高功偉業,平步青雲。”
——
那日午後,義信一行驅車離開市中心醫院。
車子開出停車場的時候對街十字路口綠燈放行,鬱勇跟著車流緩緩開過路口,轉彎開入中心醫院停車場。
她是來看嚴易澤的。
小夥子三日前遇襲受了重傷,連夜送往中心醫院救治,手術之後保住了命,據說今早醒了。
鬱勇來探望嚴易澤既是情分也是公事,驗傷報告顯示,那晚襲擊嚴易澤的,很可能就是臨江野獸殺案人的元兇!
臨江犬神案對外已經結案。
巨狼一族被送回深山,另一頭野獸的老巢在同日亦被找到,解救出了被綁架的兩名受害人,並找到了其他受害人的屍骨,只是並未當場捕獲殺人野獸。
此事並未對外公佈,局裡屬意秘密調查,故此嚴易澤這條線便成了現今唯一的線索,得知嚴易澤甦醒後鬱勇立即帶了兩名同事過來問詢。
嚴易澤的父母和姐姐都已經趕到了臨江,加上本地的一些親戚,此刻一大家子人守護在病房裡。
警方的到來顯然不被歡迎,嚴目坐在床頭兩眼哭得紅腫,冷冷瞪了鬱勇他們很久,最後才子嚴父和女兒的勸說下離開了病房。
“我弟弟傷了喉嚨不能說話,呼吸和飲食都要靠管道,你們也看到了,他現在情況很糟糕,如果不是他堅持要接受問詢,我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嚴易澤的姐姐出門前對上鬱勇:“只給你們五分鐘,你們提問,小弟把答案寫下來,他很虛弱,希望你們速戰速決儘快離開。”
病房裡嚴家人都出去了,一時變得安靜不少。
嚴易澤半躺在病床上,脖子上圍著厚厚紗布,腦袋上也是,整張臉腫著,帶著呼吸器。
鬱勇眸光掃過嚴易澤喉管上開出的洞,看著裡頭插著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