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監視她,還監測到另一個涉案人高子軒,婚禮當天他也去了安家,不過是因為當時車隊裡有一輛車出了問題,他所在的4S店…”
“什麼家?”唐少辰突然出言打斷。
鬱勇還沉浸在回憶裡絮絮叨叨,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什麼家?”
唐少辰卻不如方才那樣淡定了,他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你剛剛說婚禮,哪家的婚禮?”
鬱勇頓了一下:“安家,安家的婚禮…”
“哪個安家?”唐少辰的聲線已經陡然轉涼。
——
十分鐘之後,保持著之前結束通話電話的姿勢,唐少辰終於抬起頭來。
手機在指尖劃過一圈,方才鬱勇最後的那番話還繞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秦可兒回國結婚,是嫁給安家的安淮。說來也巧,安淮是安潯同父異母的哥哥。”
“結果婚禮當天秦可兒和前男友關祺私奔,關祺也是當年雙子案的涉案人。他們兩個逃離安家,之後便失蹤了…”
“我曾經懷疑高子軒是兇手,後來又覺得他沒有能力辦到這些事。”
“只是少辰,我沒有辦法當這些事都是巧合,看著當年的涉案人一個個或失蹤或致殘,我不法不認為是有個熟知當年案子內幕的人在殺人復仇!”
“我懷疑那野獸是失蹤的嚴昊涵,也懷疑人質口中的怪物女人是失蹤的祝曉青,我還懷疑所有失蹤的人都遭遇了不測!”
“少辰,我甚至會想,如果我真的能證實是這樣就能立案,新案子將會把老案子帶著浮出水面,說不定當年的雙子案就能真相大白…”
唐少辰感覺得到鬱勇今晚的感性。
她正在猶豫是否徹底放棄的邊緣。
他沒有認同她,也沒有反駁她,最後只是淡淡提醒她,就算當年的案子理應真相大白,也不該是透過這樣的方式。
鬱勇沉默了。
沉默過後她輕聲同唐少辰道了謝,聽得出一絲頹然。
辦公室裡安靜了下來。
桌上寫了一半的報告唐少辰再也沒有心思繼續。
他的思緒早就飛走了,在聽到鬱勇說出那個熟悉的名字開始。
也許在每一個接觸刑偵的人心中都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如果說鬱勇的坎是當年的雙子姦殺案,那麼唐少辰的大概是一個女人。
她身份特殊,行為詭秘,牽扯上一些他過往的經歷,似乎又和他的如今聯絡越來越密集。
唐少辰不得不承認在對待自己這個坎的時候他的偏執程度並不亞於鬱勇,甚至方才只是冷不丁聽到那一點資訊,他渾身肌肉竟是都瞬間緊繃,神經跳躍的像是監測到了敵情的雷達一樣。
唐少辰在下一刻站起來,把手機隨意丟在桌上,扯出角落裡一塊移動白板。
嚴昊涵,關祺,高子軒,霍凌風。
他在白板左側依次寫下這四個名字。
祝迎雪,鄭海蘭,秦可兒。
他在右邊寫下這三個。
隨後在頂頭的位子他寫下辛家,圈上一圈,那裡既代表被害人,又代表了一切與被害人有關的人。
再然後,他慎而又慎的,在白板的正中間,寫下了一個名字。
一筆一劃,當那鉛字一樣沉穩又硬朗的筆鋒躍然紙上的時候,唐少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刑偵斷案,依靠直覺,憑藉證據。
當他落下最後一筆,像是完成了一個儀式般寫下最後那個名字,他的直覺告訴他,破案所需要的全部線索,都已經包含在這張小小的白板上。
高處的白熾燈落下清冷的光,打落在下方男人淡漠的眉眼上,透不進他微微深邃的眼眸裡。
唐少辰手握中性筆,牽出第一條筆直的線。
嚴昊涵,震驚臨江的少女獵殺案嫌疑人,失蹤一年。她是他犯罪未遂的被害人之一。
祝迎雪,婚紗殺人案劇組女演員,破案當日因亂失蹤。那是她實訓以來參與的第一起現場調查,當時她獨自一人提前離場。
秦可兒,逃往國外四年,回國嫁人。偏偏那麼湊巧,嫁的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關祺,秦可兒私奔物件。他和秦可兒一起,在逃婚當日連人帶車雙雙失蹤。
最後鄭海蘭。
入室搶劫,反抗的時候被兇徒砍掉了整隻小臂。
他剛剛已經搜出了關於這起案子的報道,一個女人,晚上單獨帶著一個嬰兒在家,家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