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要麼她跟先前那夏晴姑娘一樣都是多重人格患者,要麼這矛盾的兩種意
盾的兩種意境裡,便肯定有一樣不屬於她自己。
淺笑著,安潯從風箏牆上收回視線,對上包玲玲那雙獨特的淺茶色眸子。
那雙眼裡含著的寂寥很深,讓人看著都覺得沉悶,安潯笑笑開口。
“我挺喜歡那些風箏的,是老闆娘你畫的麼?”
但凡來過包玲玲辦公室的人都會注意到那風箏牆,只是很少有人這麼問過,包玲玲眸中帶起一抹深意,輕應一聲。
“是吧,老闆娘手真巧,三十多個風箏,一年畫一個,又是為了紀念誰?”
再一句輕言,包玲玲愣住了。
眼前的姑娘,有著一張明豔不可方物的臉。
其實她隱隱已經開始察覺,這個姑娘並不像選秀那一晚,她第一次見她時看到的那樣簡單。
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瞭解,她只覺得她越來越神秘越來越古怪,若是初見那一夜,她會用著此刻這般的眼神這樣笑著同她說話,她十有**都不會選她。
只是,卻是,到底有多久沒有人觸及到過這個問題了…
或者說,似乎從未有過。
幽幽的,包玲玲偏頭,視線也難以抑制的朝著那色彩斑斕的風箏牆望去,三十多個風箏,一年畫一個,最初的那一個,甚至雪白的風箏紙都微微泛了黃,而她,又是在紀念誰?
輕輕的,心底思緒蔓延,當年的記憶點點滴滴從心底滲透出來,忽就不明不白匯聚成了潮水一般將理智淹沒。
對著眼前這個毫不熟悉的陌生女孩,她突然就有了傾訴的**,又或者說正是因為毫不相干,她才能放下心中包袱,說出口來。
“三十多年前,我曾經有過一段婚姻。”
人一旦開啟了話匣子,一般就都收不住尾。
那淡淡輕柔的聲線,隨後描繪出的,是一段詩情畫意的唯美過去。
這樣的故事裡,往往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是一個家底殷實的富家少爺,出生在當時京城有名的外交官世家,長子長孫,前途無量。
而她則是少爺奶孃的女兒,她的母親是他母親從孃家帶來的下人,感情深厚,他們同吃一個媽的奶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平靜無憂的歲月裡,兩人慢慢長大,少爺功課出眾品行良好,長成了一個人見人誇的優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