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抽了一下。
痛楚中,卻是有無比真實又劇烈的情緒,瞬間充盈了身心…
那陣子等待的過程太過漫長,她不知怎麼莫名緊張,忍不住自己找了一個檢驗方法。
身體的變化最終總存在極限和週期,她自己停了藥,硬挺著度過屍化期,一方面減弱進食對身體帶來的影響,一方面也想看看如果一直不進食身體能撐多久,又會變成什麼樣。
那段時間她氣色變得越來越不好。
當然肉眼不是太辨認的出來的變化還有許多。
其實本來一切都還算在可控的範圍內的,至少是在心理上,直到那天晚上她放水洗澡,關龍頭的時候磕掉了一片指甲。
食指的,一整片。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片灰白的指甲落入水中,愣了兩秒之後,傷口開始溢位大量的血!
很濃,很腥的血。
又黑又紅,一看,就不是正常的血。
那是,死人的血…
血流如注,很快就把浴缸染紅,她一點都不疼,腦子裡亂糟糟的還想著明明之前也沒磕得多重指甲怎麼就掉了呢,直至那濃腥的味道差不多都要漫到走廊上去了,她才呆呆愣愣著的反應過來要止血。
當然她的血不是一般方法能止得住的。
她用毛巾包了手,跌跌撞撞跑到水池邊,廢了好大勁找到那個許久未動的小盒子,拔出塞子的時候因為太用力還把膠囊灑了一地,她趴到地上撿起一顆塞到了嘴巴里。
再後來,結局當然不出所料,等到她從驚慌到麻木,直至在水池邊的地板上完全清醒過來,她靠著牆,低著頭,層層解開被血水染紅的毛巾,看到的已是一隻完好無損的手。
她的指甲重新長了出來。
就像從來沒有失去過一樣…
甚至比之前更圓潤更漂亮,指甲下的肉不再灰白浮腫,透出很健康的粉色來。
她站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她的頭髮不再幹枯,面板也恢復了血色,眼底隱隱的暗斑全都淡去了,她看著,就像從來沒有死過的,大活人一樣。
那是重生四年以來,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身體產生恐懼。
直到今晚之前。
今晚,是第二次…
她想,為什麼會這樣呢?…
所有人都好好的活著,那她也就應該好好的活著,既然要她回來,給她的則必定該是一個完整的生命才對。
你看,她明明可以自由呼吸的。
她的心臟也同樣在穩穩的跳動。
她的血是熱的,她的身體也是熱的,甚至在此刻的親密相擁中每當那熾熱掌心撫過肌膚她身上每一分輕顫齒間每一絲喘息都是那樣真實,他們憑什麼,說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信,她一個字都不信。
她不信她的身體不是她的。
她也不信她裡面全都壞掉了。
明明她現在看著哪裡都好好的。
明明,她已經有了一個那麼喜歡的人。
——
唇齒間炙熱的親吻很快得到回應。
比以往更加熱烈大膽。
這一夜安潯顯然是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霍城情緒顯然也不正常,他想要的太多。
當那輕柔又熾烈的弧度熨帖心上最猙獰的傷口,揪出的卻是壓抑在心底更深處的瘋狂。
他其實都知道的,來之前他就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像今晚這樣的情況,他該怎樣做才能填滿連日來心底碎了般塌下的那個洞,又是隻有誰,才能讓他在這樣混沌的黑暗裡找到活下去的出口!
連日裡他在癲狂邊緣來來回回,想著的都是同一張臉。
只是他無法確保見到她的一瞬會引發怎樣的後果會不會一時失控到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來,這才勉強忍了下去。
但是對於精神病人而言,情緒很多時候就像彈簧,越壓抑,一旦釋放反彈就會越嚴重。
今晚他猶豫掙扎本是隻想過來在樓下遠遠守她片刻,結果卻是意外見了面。
此刻觸碰過了,擁抱過了,吻上那張唇的時候他的理智已經近乎崩盤,胸中壓抑的情緒教人驚懼,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有的**都遊移在決堤和死守之間!
安潯努力依附上那片溫暖。
在霍城探手下去托起她的腰的時候,她自發迎合,抬腿輕輕往他身上攀。
這一夜像是再無禁忌,那身完全浸溼的外套凌亂間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