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不過看看沒心沒肺的洛洛,恩,估計自己比洛洛還是快一些的。
晚上黎曼曼和蘇洛聊了會兒心路歷程,蘇洛小測估分不錯,熄燈後心滿意足的睡了。
黎曼曼隨後又練習了一小時聽寫才上床。
下週末裴釗有假,她的爸媽和外婆也會從桐市過來,到時候會和裴釗正式見面。
三天的小長假,第一次正式見家長,黎曼曼這幾天已經開始睡不著了,同時為了挪出時間好好陪父母,她也需要提前完成那幾天的任務。
哎呀,真是好緊張啊…
…
時間在冬日的涼風中緩緩流淌,入夜之後除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其他地方很快就沉寂在了蕭索暮色中,冬季溫暖的被窩是所有人的歸宿,夜深了,整座城都陷入溫暖安眠。
市郊一處古樸大宅,歐式建築的白牆隱匿在乾枯的樹枝後,巍峨而立。
解放前臨江有很多租界區,之後遺留下了不少這樣的建築,當年住的都是各國的權貴,如今的主人亦是各個非富即貴,享受老房子幽靜的地理位置和寬敞後院。
壁爐裡的火熊熊燒著,這座古樸的房子裝潢以深紅和木色為主,絨毯鋪遍房子的角角落落,人走上去輕靜無聲,和很多那個時期的奢華大宅並無不同。
幽幽的燭火在走廊上亮起,照亮通往遠處的幽冥空間。
走廊盡頭兩扇巨大的木門裡隱隱傳來嬉鬧的聲音。
那是電視機裡放出的歌曲,古怪的調子,因為電視的老舊帶著雜音。
這間房間裡所有的物品都有些歷史,黑白的電視,角落裡的唱片機,一盞燈光晦暗的水晶大吊燈下,猩紅的地毯上散落著零零碎碎的珠寶首飾和各式高跟鞋,一人站在房間正中,對著前方巨大的古樸鏡子,提著裙襬,緩緩旋轉。
他身上穿著一件火紅色的長裙,古代歐洲宮廷式樣的衣服看著古舊又繁複。
層層的花紋下,束腰緊緊勒著,就像能把肋骨都勒斷,那不堪一握的小腰之下裙襬迤邐,被襯架高高托起成一個半球形,對比下更顯得上頭的腰線細得病態。
那人邊照鏡子邊哼著歌,一副自己實在是太美不勝收再看兩眼都要驚豔得昏厥了的模樣。
還時不時揚手做出扶額狀,伴隨發出哦啊,哎呀,這樣表達內心激動感情的語氣詞,頭上的白色捲毛頭套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那畫面實在詭異,特別背景還是一個方正的黑白電視機。
電視裡頭播放著恐怖電影,老電影特有的配樂聲揚遍整個房間,女主還沒來得及撞上兇手開始尖叫呢,氣氛已經被鏡子前的人烘托得淋漓盡致。
終於有人忍無可忍。
“你妨礙我看電視了。”
冷冷一句,來自電視對面的大床方向。
那張大得詭異的床上枕頭丟得到處都是,整個房子一樣凌亂不堪,帷幔沿著床柱落下,隱隱的,映出裡頭一雙比秋日最高遠的天空還要清澈澄淨的藍色眼眸。
開口說話的人用的是俄語。
話落鏡子前的人飛快轉口頭來,一手撫胸做出悲切狀:
“哦羅密歐,不要指著月亮起誓,它是變化無常的,每個月都有盈虧圓缺;你要是指著它起誓,也許你的愛情也會像它一樣無常。你要知道,My_only_love_sprung_from_my_only_hate,我唯一的愛,都來自於我唯一的恨,那是你啊,都是你!”
一句,羅密歐與朱麗葉裡最經典的臺詞之一,被深情又詭異的演繹。
紅裙裡的人兒微蹙著眉,說話間輕輕將手前伸,那姿態多像一個多情又傷感的姑娘悽苦對著摯愛的情人,他幽幽站在舞臺中央,滿口純正的義大利語,望上遠處的那雙眸子,同樣清澈明淨,一片蔚藍。
神經病。
床上的人絲毫不領情:“我只說最後一遍,你妨礙我看電視了。”
“哦羅密歐,你要是真的愛我,就請你誠意的告訴我;你要是嫌我太容易降心相從——”
那人顯然根本沒聽完全不在可以交流範疇,這一次一句臺詞還沒來得及背完,床上的人忍無可忍突然抬手!
他動作非常快,手起手落之間只看見床頭垂落的那截紗幔忽然從中間斷裂,無聲墜落在地,那動靜就像默劇裡慢放的片段。
雪白的紗幔滑落如雪輕盈,下一刻前方還在演戲的那人動作一頓,他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只是臺詞戛然而止,瞬息之間他身後幾米開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