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傳來很輕的一聲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釘入了花色牆紙,那距離,幾乎和演戲之人的耳側,分毫不差。
那人頓住,瞪著一雙蔚藍色的眼睛。
他膚色非常白,肌膚燈光下細膩得像覆著一層霜。
他屏著呼吸,從他敞露一半的毫無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
值得一提的是那裡有些太平了,絲毫沒有古歐洲宮廷婦女們被束腰高高聚攏的胸脯擠壓出的旖旎風景。
下一秒他耳邊半卷白色捲毛掉了。
輕輕的掉落在他腳邊的地毯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委屈。
他今天剛到的衣服,全部都是新的,這個頭套他第一次戴,而他從來不容許壞掉的東西還留在他身邊…
委屈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少年猛然抬起頭來!
他還穿著那一身詭異女裝,一把把頭上的頭套摘掉,他從身後摸出一把手槍毫無停頓揚手就扣下扳機!
砰——,砰砰——!
連續槍響,大床上的枕頭飛出千萬羽毛,一側的床柱被打斷,帷幔轟然倒塌。
牆上的花色牆紙留下一串單孔,床上的人早在槍響的那一刻已經飛撲而下,在地上滾過,身後緊跟著他的運動軌跡整排物體爆裂開來,一直從大床延伸到門邊,直至那人滾過大門,那門在槍聲中突然開啟!
砰——!最後一發子彈劃破長空!
目標已經先一刻轉移,整個敞開的大門空前成為最新攻擊區域,門外很暗,隱隱可以看見兩個模糊影子,下一刻一陣爆裂聲在半空響起,那似金屬相撞的聲響,硝煙中,帶上了一絲焦糊的味道。
房間裡因為最後一發子彈打出,終於安靜下來。
一室狼藉中,穿著女裝的少年委屈的站在原地,還舉著他的槍。
他有著一雙蔚藍天空般的眼,一頭短髮是最淺最純正的金,此刻黝黑槍口所指的地方,門邊角落裡,一個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正單膝跪地,藍色的眸子裡幽光閃現,勾起的嘴角帶出一抹興奮笑容!
他笑得如同一隻剛剛參與了熱血捕獵的野獸。
那笑容中,不一會兒,受了感染一樣,女裝的少年也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得乾乾淨淨,嗜血愉悅。
門外,一顆子彈穿透西裝,深深嵌入男人機械鍛造的臂膀。
高大的男人神色依舊淡漠,一手橫伸牢牢遮擋在前方女孩的頭前,還有一手,依舊穩穩扣在輪椅扶手上。
手臂緩緩垂落。
露出後方一雙漆黑無光的眼。
“Nick,J,我們的交易,想好了麼?”
V410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一個小時後,房間大門在身前關閉,幽暗走廊上,高大的黑衣男子推著輪椅穩穩掉頭,緩步離去。
房間裡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瓦碎玻璃,大床上滿是羽毛,就像剛才有兩隻鴨子在上面殊死搏鬥過一樣,密閉的房間裡還隱隱漂浮著一陣讓人不太舒服的氣息。
身穿長袍的少年推開衛生間的門無聲走出來。
他已經換下了那一身誇張的歐洲宮廷裝,卸掉妝容之後白淨的一張小臉看著清秀漂亮。
少年是純種白人,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個子不高,身材纖細。
他換上了一身白色的筒裙,依舊是古歐洲樣式,寬大的喇叭袖,衣領綴著波浪形的花,這身衣服類似於中國古代的裡衣,倒不見得是女式的,只是他筒裙下似乎什麼都沒穿,光溜著兩條小白腿,看著又顯得詭異了。
少年光著腳走過凌亂大廳。
地上到處都是他剛才開槍打落的碎玻璃,踩到任何一塊都能把他細嫩的小腳割得血肉模糊。
少年卻像完全沒看到一樣,直視前方安然走過,避讓開了所有障礙物。
他緩緩爬上床。
發洩過後的少年看著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怪異瘋狂了,他睜著一雙澄淨的眼,目不轉睛的盯著身邊仰天躺著神色懶懶的另一人。
“Nick,你好久。”
白衣少年輕聲開口。
“嗯?”身邊的少年同樣是金髮碧眼,光裸著上身,一張臉看著和身側的白衣少年非常相像。
兩人應該是雙生子,只是被叫作Nick的少年更強壯也更老陳,他是哥哥。
Nick輕輕笑了下:“久麼,不過J,這種事撐不過一小時的,還是男人?”
身邊被叫作J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