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眨了眨眼。
他不懂什麼這種事,他只知道在Nick和那奇怪的女人開始做奇怪的事之後他就去了衛生間,坐了很久,被冰涼的地板磕得屁股都疼了。
“衛生間裡太冷。”J說。
Nick回眸勾唇:“其實你不用離開的,沒人不准你看~”
J感受到Nick的好心情,從他懶洋洋沒有更多起伏的聲調裡。他有些懵懂的不開心,搖搖頭:“我不喜歡這裡的氣味。”
Nick靜靜盯著J的眼看了會兒,翻身下床幾步到了床邊,推開那扇老舊沉重的床。
屋外的涼風吹進來,揚起了床上的羽毛。
J好奇的坐起來,盯著頭頂飛舞的羽毛看。
房間的水晶燈剛剛被飛濺的木渣打到,暗了一片,灰暗和光明各落了一半在純淨如天使般的少年眼中,讓他看著就像異瞳的波斯貓一樣可愛。
他說Nick,你喜歡那個女人嗎?
這個問題又把Nick逗笑了:“不,我只是想試試她的味道。”
“為什麼?”
“因為她是個特別的女人,讓人想看看是否有什麼不一樣。”
“那她不一樣麼?”
“沒有,都一樣。”
Nick懶洋洋的笑起來:“看來無論身份背景多不同的女人,脫光了躺在床上的時候都那樣,那女人身上有傷還是殘疾,也算特別些,只是除此也沒更多新意。”
J周圍的羽毛已經差不多落光了,最後一片旋轉著掉落在床頭地毯上,其餘的被身體壓住,在夜風中瑟瑟顫抖。
J隨著那邊羽毛垂了眼,他的睫毛纖長濃密,和髮色一樣是淺淺的金,垂落的時候,就像午夜輕籠在藍色湖面上的金色霧氣。
他搖搖頭說Nick,你只是嘴上這麼說,等到下一次再有讓你感興趣的女人出現,你還是會追著她們的屁股跑的。
“你就是喜歡女人,想睡她們。”
J的言論讓Nick笑了,他不置可否,懶洋洋的盯著J慢悠悠爬下床,拿了剛剛女人留下的錄影帶,插到老舊電視機下同樣老舊的錄影機裡。
“J,我替你答應了那個女人的交易,你介意麼?”
一場交易,對方提出一個要求,用滿足他們的一個要求來換,一小時前那場不算融洽的會面,槍擊的硝煙還未完全散去,一場交易已經達成。
Nick提出的要求是和那個當初找到他們,收留他們,遊說他們跟她一同跨越國境來到中國的女人睡上一次。
J搖搖頭,他們本來跟著那女人就是來玩的,如今已經無聊太久。
他開啟錄影機,錄影帶運作發出咔咔響聲,他跑回床邊坐上去,現在就讓他們來看看那女人想要的是什麼吧。
黑白的電視機螢幕上一片雪花白。
幾秒之後畫面一跳,顯現出一段監控錄影來。
兄弟兩抱著枕頭坐在床上,像看一場新電影一樣目不轉睛。
直至畫面中央,出現了一個長髮大眼穿著裙子的漂亮姑娘。
…
離開大房間後,黑衣男子推著輪椅一路前行,到達住宅電梯,進入後摁亮最低樓層,電梯關閉緩緩向下,他們深入地下二層。
輪椅推出,這一次迎接他們的是塑膠地板。
輪椅滑過發出輕微滾動聲,輪椅上的女孩長髮披肩,眉眼淡漠,輕輕的將衣領釦子沿著鎖骨線扣到底,徹底掩去下方白皙肌膚上如老樹根般粗礪盤踞的傷痕。
他們最終在一扇透明牆前停下來。
那扇透明玻璃牆是雙面鏡,裡頭看不到外面,外面卻能將裡頭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簡央靜靜注視著鏡面後小小的單間裡,那低頭坐在床邊的少年。
那是一間純白的房間,白得壓抑。
傢俱只有簡單的書桌椅,衣櫥和床,亦都是簡簡單單的白色,每一樣都靠著一面牆,正對著寬大的玻璃窗。
精神病院裡的房間常常就是這個樣子,因為不知何種顏色何種物品會刺激到病人神經,所有的一切都從簡,簡化成肅穆的白,卻殊不知這樣寓意純潔的白色卻不得大部分病人喜愛,因為它太虛無,教注意力無法集中,面對這些白色大多數病人心裡都在盤算著自己各種各樣古怪的念頭。
小E坐在床邊。
他的髮色成了房間裡唯一的顏色,此刻正低頭不住喃喃著什麼。
一天中他有不少時間都是這樣,關在這個密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