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總之被我看了總比被別人看了好,反正也沒什麼利益衝突,以後白薇姐繼續走你的高冷路線,我繼續跳我的豔舞,生活已經很不容易,又何必再多添煩惱?”
話落她轉身,走近了後方幽暗的走道里。
她自己這樣的處境,倒還要提點她小心人多眼雜。
身後白薇依舊默不作聲,她看出來了,這個丫頭年紀不大能耐卻不小,骨子裡就是個肆意妄為的,所以才做得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來麼?
關於安潯的傳聞,這幾日她也聽了不少。
也聽了不少。
裡頭最不像真的那個,她倒覺得最可能是現實。
不過她有一句話說得很不錯,生活已經很不容易,又何必再給自己多添煩惱?
說著那樣的話,她用著那樣的眼神,看著疲憊又淡然。
原來她的嫵媚和她的冷漠下藏著的都是一樣的心事。
怪不得一句,就說到了她心裡去。
——
每晚,九點,到場,換衣服,上妝,等著叫號,上去跳一場,這就是安潯如今每晚的活動流程。
流韻最近生意好了很多,卻是扛不住債務壓頂,所有舞者晚上都是擠在兩個大房間裡,領舞一間,伴舞一間。
這樣的境況,化妝師自是沒錢再多請幾個,按照出場順序,兩個化妝師一個負責伴舞一個負責領舞,流水作業每天忙碌上幾小時,一把粉刷刷了這個刷那個,上頭的顏色從來沒斷過。
這一日也是如此,換了身鮮亮的舞裙,安潯坐在靠門邊的位子上,微仰著頭,等著化妝師給她上腮紅。
化妝師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手藝不錯人卻綿軟,經常被姑娘們各種各樣的要求弄得暈頭轉向,趕不上進度。
“Ann,今天這支舞比較隨性,就披髮行不,直板稍微夾一下,我覺得就挺合適了。”
掃著腮紅,化妝師小聲跟安潯打著商量,一看就是來不及了。
安潯睜眼,淡淡朝鏡子掃了一眼。
今天她面板狀態頂級,化妝師甚至沒有給她上粉底,只是輕柔的打了一層散粉上去,稍稍再加點腮紅就已經足夠豔麗了,她當真是最好打發的一個。
安潯無所謂:“可以啊,妝化好了你就去忙別的吧,直板我自己來都行,反正時間還早。”
這一句簡直是幫了化妝師大忙,天知道今天芊芊她們那組要跳康康舞,剛剛過來給她佈置多逆天的任務!
化妝師鬆了口氣,眼神帶著感激:“Ann你最好了!你知道麼每次化你的妝我最快最輕鬆了,不像芊芊姐她們幾個,臉上的暗沉好難遮的!”
“誒對了,話說你嘴唇是怎麼保養的啊,顏色真的很贊啊,今天我覺得都不用上唇膏了,幫你上一點點小唇蜜就已經很漂亮了,好不好~”
化妝師的這些話是吹捧也是真心,做這一行的嘴都甜,誰知道今天坐在這裡化妝的明天會不會就跟了哪個老闆飛上枝頭了呢,多一個有錢的朋友好過一個不是?
卻是沒想一句討好剛說完,身後的更衣室忽然砰得一下砸了開,屋子裡的人全嚇了一跳,一回頭,只看見穿著一身性感豹紋裝的年輕姑娘披著長髮就從更衣室裡衝了出來,一雙杏目含著怒氣,掃上門邊的化妝師,冷笑起來!
“肖紅,你剛剛說什麼?最近你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昨天你還說我底子好不吃妝呢,怎麼,今天捧了新大腿立馬就把前腿一腳蹬了?你倒是會做人!”
冷冷一句諷刺,肖紅怎麼可能料到說的人就在背後呢,嚇得手裡的刷子差點掉了!
鏡子前,安潯依舊淡著一張臉,透過鏡子,一眼跟豹紋姑娘那雙滿含怒氣的杏目撞到了一起。
芊芊,廣東人,生得白淨身材姣好,在流韻也跳了兩年了,算得上白薇之下的第二人。
只是不比白薇唱歌跳舞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女神樣,這位芊芊姑娘平時的舞風屬**性感型,換句話說,就是跟新來的安潯撞了車。
卻偏偏她身材長相和基本功都比不上妖精一樣的瘋丫頭,幾天同臺之後客人就看出了差別來。
對個舞女男人們哪有長情,當初捧她追她有多熱烈如今嫌她棄她就有多無情,這段時間藉著熱乎勁所有人都倒戈相向,從雲端跌落芊芊情緒一直很糟糕,今天被一腳踩了雷區,徹底爆了!
方才還吵吵嚷嚷的準備室裡,此刻鴉雀無聲。
最害怕的當屬肖紅,芊芊背地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