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杯裡一起遞上去,安潯的臉色白得嚇人,黎曼曼有些擔憂:“還是喝點紅糖吧,紅糖更管用些。”
安潯每次來例假陣仗都很大,肚子特別疼臉色特別差,頭幾天像是能死一回一樣,弄得蘇洛黎曼曼鞍前馬後的伺候。
安潯再疼也不待見紅糖,聞都聞不得那味道,看黎曼曼轉身要去泡紅糖水趕忙擺手制止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從屍化反應出現後她就很容易畏寒,大概什麼氣血兩虧宮寒體寒的毛病全得齊了,來例假的時候一次痛過一次。
以安潯這麼慎密的性子當然什麼調理的方法都用過了,無奈身體底子太差,天天各種食補藥補補著也沒太大作用,每個月必定要疼上兩三天,次次都是死熬過去。
卻是這次偏偏好死不死,霍城跟那妹子今晚就要相約遊樂場了。
安潯輕輕舀起一勺粥,她每次遇到這樣的事表現都是陰森森的淡然。
她去麼?
當然去。
疼?
她有多疼到時候就千百倍在那兩隻“私會”的人身上討回來,現在霍城最好自求多福到時候不要再做出什麼惹她生氣的事來,否則她弄死他!
安潯每次來例假心情都不好,只是喝碗粥都能喝出猙獰的感覺是個什麼鬼…
床下蘇洛看得輕咳兩聲移開視線,望向另一頭整理東西的黎曼曼,最近怎麼這兩隻都有些怪怪的,一個莫名兇殘,一個特別沉默…
蘇洛的戀愛細胞還是太少了,她想逗黎曼曼說說話,想了一會兒想出個自以為黎曼曼會最喜歡的話題來…
“誒曼曼你最近怎麼不去那個動物援助會了啊,今天不是週日麼?”
黎曼曼正疊著換下來的床單,聽見這麼一句愣了愣,轉過來的時候神色有些呆滯:“哦…我現在都是平時去…”
“平時?平時怎麼去?我咋不知道?!”蘇洛完全沒有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的意識。
黎曼曼微微垂了垂眼:“就是平時沒課的時候,去看一眼就回來。你訓練在呢吧,我就是那時候偶爾去一下。”
啊?那好麻煩啊往返不是要三個多小時麼,難不成還是打車來回?!
蘇洛越想越奇怪了,剛要開口黎曼曼一句我去洗衣服了提著塞滿床帶被套的塑膠桶就出門了。
蘇洛感覺自己徹底被迴避了,卻又想不明白為什麼,抬頭看見安潯還是坐在床上那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在喝粥,到了嘴邊的問題繞了幾圈問不出,只好又全部咽回了肚子裡…
…
蘇洛不知道的答案,其實很多人都知道。
黎曼曼避而不談,安潯視而不見,還有一個人,今天再一次確認過後,也全然明白了…
裴釗已經兩週沒有見過黎曼曼了。
自那次摔跤意外之後,她週日再也沒有來過動物援助會,算上這一週,已經是第三週了。
裴釗不是情緒外露的人,他每次來只會自己找一圈,看不見人後也不會再去找人問。
這一週亦是如此,甚至一週接著一週,他來的一次比一次早,這天到了之後他照例哪裡都去看了看,然後去狗舍給狗王換藥。
周阿姨是過來人心又細,看著這兩個小青年彆扭鬧了幾星期了自己也跟著急,跟到了狗舍,幫裴釗遞著繃帶。
“小裴啊,你也不要多心了,曼曼這段時間就是太忙,她不是不過來了,就是調整下時間。”
周阿姨跟裴釗閒扯幾句,引入正題,裴釗一聽抬起頭來:“她來過?”
“嗯,”周阿姨點點頭,“來的呀,喏,前天週五還過來的呢,來看狗王,剛剛它吃的罐頭還是曼曼帶過來的呢!”
所以曼曼不是以後都不來了,你也不要失魂落魄鳥,以後還是有機會能見面噠!
周阿姨不知道裴釗和黎曼曼本就是認識的,裴釗不開心也根本不是因為怕以後都見不到黎曼曼了…
那一句說是安慰結果尼瑪卻是打擊,裴釗盯著周阿姨溫和的臉凌亂了一會兒,心底忽而苦笑。
工作日的時候,全部挑在他不能來的時候,她大老遠從郊區跑過來參加援助會?不是為了故意躲開他,又是什麼?…
路費,時間,精力,她一樣樣花下去就是為了在不見他的前提下來看看她放心不下的狗王,結果還是他把她逼到這個份上的?
裴釗心裡很不痛快,即不痛快還有些委屈,他知道那天襲胸那事是他不對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結果她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真就那麼